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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术与媚肉
叶尘和温雪在大庭广众之下抱在一起,并没有引起什么特别的骚动,其实不少老成持重的守礼之士确想斥责两句,年少轻浮的男女也很想起哄调笑几下,但他们都暗中摸摸自己的脑袋,觉得硬度比起天龙霸王枪似乎差了一点,而且通常面子是别人给的,脸是自己丢的,所以还是装看不见最好,等下次遇到哪个小角色做此离经叛道之事,再来教训讥笑不迟。
南宫闵恰好也看到这一幕,倒是没有急吼吼地告诉姐姐,只心道:没想到嘴上说的漂亮,实际早就暗地有了男人,等以后找个机会借此丑事要挟了她,来上一夜风流快活,那可真是少活十年都乐意。
想着想着,就好像温雪满身柔软雪白的媚肉已在身下婉转承欢,不由得麻了半边,裤裆顶起老高,惹得他身边的路人阵阵恶寒。
“兰亭失踪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我这就去告诉聂师兄,说不好可以同仇敌忾,免了你们俩的决斗。”
叶尘轻舒长臂拦住温雪,说道:“姐姐急躁了,别说我们无凭无据,就算真有证据,先天太极门那么多绝顶高手,我和聂千阙捆起一起恐怕也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温雪沮丧道:“也比你先打聂师兄强吧,同门消耗,便宜了宁无忌。”
“就算道理如此,那我俩谁认输呢?”
简单一句话,果然问住了温雪,他们两个人都有决不能输的理由,抛开营救沐兰亭的因素,叶尘为了自己撞响金钟,挑战神武殿首座,举派皆知,如果认输的话,肯定一辈子抬不起头,反之也一样,若是聂千阙认输,将来还有何面目接任圣地宗主大位?
叶尘接着又笑道:“再说了,还剩四个人,我们未必就撞到一起。”
温雪点头:“是这个道理,比武也不是咱们能决定的,但你也看过他们三个人的武功了,记住万事莫如保全自己性命,打不赢再想别的办法,千万别勉强。”
叶尘微笑道:“当初扶云殿借我去擒拿殷中玉,临走前姐你好像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这么久了你还记得。”温雪心中一阵暖意,整了整叶尘衣服,续道:“小叶你不但在天灾下保住性命,还学得一身了不起的武功。”
二人走到僻静处,很平淡的说些芷青殿往事,没有情欲,但也不再谈论比武决斗的事情。
温雪痴痴地望着叶尘,哪个女子不渴望自己的男人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南宫朔优雅温和,恭俭有礼,可惜永远离自己而去,聂千阙威严霸道,乃生平仅见的青年人杰,可惜自己不喜欢。
叶尘的英雄之处在于淡然如水。
她从没想过这种万事不惊,逍遥自在的少年也能称为英雄。
叶尘从来不说豪言壮语,更没什么霸气外露,他有的,只有从容和担当,面对当世绝顶高手宁无忌的从容,挑战天之骄子聂千阙的担当。
一念及此,温雪面上笑着说些自己少女时的趣事,心里却默默祈祷:愿佛祖菩萨保佑叶尘安康无忧,平安无灾,若有祸事,都有温雪承担,刀山剑海,甘受不辞。”
时近黄昏,白古蟾赤膊上阵,露出黝黑精壮的肌肉,亲自敲响铜锣。朗声宣布道:“第一战,宁无忌对华茵。”
天元宗诸人除聂千阙和叶尘外,无不心头一紧。
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定数,该来的一定会来,躲也躲不过。
华茵从侧腰解下凤天舞,皓腕轻轻一抖,神剑出闸,绽放出凤凰展翅般灿烂的光华,缓步走到中央擂台,剑尖向地,目视剑穗,一对儿纤足不丁不八的站着,静静地等待宁无忌上场。
群豪见这清秀少女渊亭岳峙的祭出“问剑天道”起手式,都不由想起当年华太仙手持此剑纵横天下的绝代风采来。
宁无忌依然两手空空,平平常常地溜达上来,微笑道:“令尊琅琊楼主武功盖世,遗憾昔年性子执拗了些,酿成武林莫大浩劫,敝派掌门至尊宽宏大量,为了正邪大局着想,不予追究,我自当也会秉承师命,咱们点到即止,只争毫厘如何?”
“慕容枫无耻下贱,觊觎家母。被我父亲斩在碧水湖畔,上代楼主商鸿怕你们先天太极门打击报复,非但对本门弟子不做庇护,反而要挑断家父腕脉废他武功,强抢凤天舞献给皇甫正道以求赎罪,多亏家母舍命相救才得脱身。”华茵谈起这段往事也是恼恨至极,语调都比平时高了三分,接着又道:“如今你们不思己过,却反而将什么太仙之劫的恶名播于天下,简直荒谬绝伦。”
宁无忌正气凛然地道:“事后华太仙率众杀回琅琊剑楼,废了商楼主一对眼睛,砍断七大剑首每人一只右手,让他们终生不能用剑,要知道师恩如海,如此灭绝人伦、残忍暴戾,和魔道酆都王风闲荡又有什么区别?”
“我只恨不能早生二十年替家父斩了这些卑鄙小人,莫再妄想动摇我剑心意志,你说的这些前仇旧恨只会让凤天舞更锋利。”华茵说罢剑锋一横,锋锐之气激荡虚空,立时凤鸣清越。
宁无忌仰天大笑,双手向两侧摊开,摆出气象万千、法度森然的孔雀明王拳。
华丽拳架衬托之下,他整个人都显得英俊高贵五分,台下不少妙龄少女少妇都春心荡漾,恨不能从了这武林第一奇才。
华茵毫无所动,一步踏出,人化飞仙,辉煌剑光如瀑布倾泻九天,浩瀚剑意似诗文如泣如诉。
宁无忌拳头握成一个佛门手印,迎着凤天舞冲了过去。
这一招佛母金刚势本是避无可避的硬拼杀招,不算常规拳术,但宁无忌内心已经相中这个乍看冷若寒霜,细瞧玉靥如雪的女孩,他想用正大光明的王霸之气征服了她。
拳影和剑光龙蛇一般游走闪烁,宁无忌空手对敌宝剑,武功造诣显然胜了一筹,可华茵性格一往无前,剑心稳如磐石,加上凤天舞盖世五匹的神锋,根本丝毫不落下风。
看到了二人神奇的武功,叶尘心中的震惊超过前面任意一场,他从没想过武学的变化居然能到这种地步,宁无忌刚烈雄沉的拳法不失雍容优美,华茵恢弘壮丽的剑术又不失毒辣,如果没有沐师伯和太阳剑丸的帮助,哪怕自己功力境界再高也难以望其项背。
“你身为先天太极门的首席弟子,就是我派最大的敌人,你敢托大轻敌,不施展彼岸金桥,是想我感激产生爱慕之情?痴心妄想,今天便让你知道琅琊剑楼的厉害!”铺天盖地的剑光中传来了华茵冷冰冰的声音。
圣灵三十三天剑实际是三十三式剑意,并无固定的招式动作,理论上可融世间任何剑法,所以华茵此刻施展的“破字诀”虽快,却是无迹可寻,条条寒光,每一条都好像军队中的破甲龙牙弩,任你身着百炼铠甲,两百步内照样一击而穿。
武功再高,遇到上百军人围堵,一齐开破甲龙牙弩连射也是必死无疑。
宁无忌潇洒笑道:“何不做我的女人呢,你我结合起来,未来吞并六大圣地也未可知。”
他开口间,方圆数丈似已扭曲,化作无量苦海,一座金色大桥横架其上,直达彼岸,凤天舞漫天剑雨崩溃飞散。
好像雨化而成轻雾。
和其他人不同,华茵剑招虽破,可无论气势还是信念却丝毫不减,反而尤有过之,哪怕身处苦海,她掌中长剑也会化作神舟,乘风破浪,灭杀强敌。
“这是诛字诀,当初她父亲就是靠这一剑削断皇甫总殿主半截衣袖,破了他的孔雀明王拳和金翅鹏王拳,宁无忌的修为不一定能化解。”
白古蟾真心惋惜道:“一往无前,诛仙斩妖,了断恩仇,好霸气痛快的剑意,哎……若是华太仙不被美色所误,和流光双剑合璧,如今正邪大势只怕又是另一番光景。”
高阳看起来也是痛心疾首:“掌教至尊不出手镇压,也是念在六大圣地自古同气连枝,不忍手足相残,只希望琅琊楼主能体谅我们一片苦心改过迁善吧。”
其他人也都附和道:“黄泉天尊宅心仁厚,原是吾辈的明灯榜样。”
铁晓慧轻蔑冷笑,调戏人家快过门的老婆,反被斩杀,如此不要脸的丑事说得倒像华太仙强抢欺侮先天太极门的女人一样,司空黄泉不出手多半是精力已衰,这么多年属下门人可是前仆后继的找琅琊剑楼麻烦,打不过人家罢了,真是颠倒是非,无耻可笑……越想越窝火,忍不住就要讽刺几句。
铁玄甲看妹妹表情神态就知道她要开口讥刺,于是重重咳嗽一声。
“如此至情至性的奇男子,也不知何时能见一见。”铁晓慧知道分寸,不能给家族平白树敌,但还是一语双关的来上那么一句,诸位前辈听得懂也好听不懂也好,自然不会和她个小姑娘一般见识。
凤鸣嘹亮,漫天如雾剑影中的华茵整个人都像是涅槃凤凰,烈火中展翅翱翔,腾空而起,一剑直刺。
寒入骨髓的剑光辉煌而迅疾,观战所有人都感觉这一剑好像凤凰震怒,一鸣惊人,若自己和宁无忌易地而处,只怕剑未刺到,就已经受不了这股凌厉无边的不朽剑意。
经天长虹已到眼前,宁无忌轻松调戏的表情已经消失,因为彼岸金桥居然有崩溃的前兆。
要破这一招,必须有远胜发功者的超凡内功,华茵显然不可能达到洪经藏那种恐怖的造诣,但她掌中有凤天舞,乃天下绝品利器,据说普通人离远处看看它的锋刃,都会被割伤眼珠,一剑在手,哪怕粉碎虚空的武圣也不能以肉身正撄其锋。
就这么心念如电的一闪,诛仙一剑已到眉心半寸,宁无忌飞速单掌一带,手指已粘到了凤天舞的剑脊。
“咔!”
彼岸金桥果然招架不住生灵三十三天剑,悍然粉碎!
弹指可凝惊雷的雄浑罡劲迸发,碎裂的金桥被劲风重新聚拢。
但形态已然不是桥梁,而是一方大印!
盘古法印!
举世无双的通圣秘典,太乙玄黄经当然不会只有一招。
宁无忌就像当日沐兰亭强行鼓催太阳剑法一样,表情因痛苦而扭曲,他确实想不到华茵把他逼到这个地步,哪怕先天易脉法也不能让自己硬捱凤天舞,万不得已只能运出初学乍练的盘古法印。
任凭天崩地裂,世界坍塌,只要法印一镇,立刻地水火风重聚,天地恢复安宁,这就是比“卸”更胜一筹的“定”,以壮阔磅礴的神功定住敌手的绝招。
华茵向来镇定冷峻的表情终于变色,她盘算许久,苦心孤诣想出破解彼岸金桥和孔雀明王拳的法门,没料到宁无忌如此深不可测,隐藏的底牌绝技似乎无穷无尽,仿佛无论自己使出何种剑法,他都能给予破解之道。
宁无忌敏锐感觉华茵信心已破,暗呼侥幸,急忙趁机调匀紊乱的内息真气,右手屈指荡开凤天舞,左手一掌似柔实刚地拍击过去,以图彻底奠定胜局。
华茵剑势衰竭,只能足尖一点,往回退去,然而太极神掌如附骨之蛆,如影随形,先是右肩捱了一掌,失衡迾趄间,后背痛彻心肺,又被结实的印了一掌。
尽管如此,宁无忌显然也是手下留情,否则凭借他的功力,这一掌完全能震碎华茵华茵的脊椎心脉。
“哈哈,这种主角光环你绝不会懂的。”宁无忌不再追击,得意大笑道。
华茵又疼又羞,因为她后心中掌,虽不伤性命,但轻薄的霓裳已被掌力震得好似刚刚烧尽,乍看无碍,实则只要稍动便会化作千丝万缕的尘埃,到时整个赤裸裸的后背曝于天下英雄眼前,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
一阵凉风吹过,背脊、腰臀处顿时清凉,胸围丝带亦被震断,含苞待放的双乳顿时失去支撑,如此窘迫比杀了她还要可怕,华茵呆立当地羞愤欲死间,一件长袍已经盖在肩头。
玉背雪肤好似凝脂美玉,隐隐透出胭脂淡绯,身段儿婀娜,臀沟、后腰,甚至内衣原先在肉上勒出的细细印痕都看得一清二楚……叶尘位置离华茵最近,他每逢听到华太仙的性情举止,心中都好生钦仰,外加也更不忍心看一个少女当众出丑,尽量若无其事地走进中央擂台替华茵遮住裸背。
但同在背后的夏小石早已面红耳赤,只恨不得破口大骂,你老哥倒是一饱眼福瞧得清清楚楚,我们这眼前刚一抹晶莹白影儿,你他娘的便遮个严实,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旁边的夏桥也是横眉立目,鼻孔哧哧喷烟,只把夏小草笑得眼睛眯成一条弯缝。
华茵极是感激,遮住裸背前胸,低声道:“多谢叶兄。”
叶尘微笑点头还礼,收敛心神,不再留恋回味那一片柔嫩如雪的肌肤,调整状态,尽量达到空明若虚的境界,准备面对横亘在内心最强的对手聂千阙。
宁无忌这次不再过多纠缠挑衅,显然那一招镇压乾坤的盘古法印耗去他颇多心力,待陈舟遥宣布完结果就立刻回座调息去了。
外围战鼓雷鸣,聂千阙已然进场,盯了叶尘片刻后淡淡的道:“进招吧。”
既没有愤怒,也没有鄙夷,却隐隐散发一股无敌战神般的气息。
的确,他身为武林圣地天元宗的首席真传,可谓天下青年一代中前三的高手,修为已至大罗第七重天弹指惊雷,境界上和宁无忌并驾齐驱,武功造诣直指肉身巅峰,哪怕放眼整个江山,他也绝对算是出类拔萃的一流人物,完全有资格不把暴发户似的叶尘放在眼里。
叶尘不敢分心开口,此时的聂千阙比起蓝碎云恐怕也得打过才知道胜负,堪称他生平第一强敌,也是他人生面前的第一座巍峨高峰,只有翻过去才能念头通畅,顺心如意。
战鼓声停。
“了断!”叶尘立刻暴喝一声,调集全身功力,整个人好像九天雷神睁开竖眼,释放天劫,破天雷带着洗劫天下的霸道抡了过去。
聂千阙似乎永远不会后退,永远都是以莽苍大势直面一切,他双掌凭空划个圈子,毫无变化的伸进雷霆天劫般的神拳之中。
惊天巨响,两人眨眼间已对拼了十几拳,方圆数丈的砂石、黄土、枯草都被凌厉雄浑的罡风反卷上天,竟形成一股龙卷风将他们二人裹在中央,观战群豪两耳只闻惊雷滚滚,眼见飞沙走石里面两条模糊人影快疾绝伦的跃动搏杀!
温雪死死抓住衣角,拼命想瞧清楚二人动作,可终归修为有限,看了一会便觉双目酸胀,头晕起来。
“哎呦,叶尘武功好厉害啊,都说宁无忌天资绝顶,练武一日千里,我看比咱这叶师弟可差远咧。”燕灵萱笑咪咪的说道。
宋自狂叹了口气:“可惜他永远也想象不到大师兄的武功有多厉害,无论叶尘天才到什么程度都不会胜他。”
古浸月深以为然,说道:“大师兄同样也是天资绝高,一身武功千锤百炼,深得师尊真传,将来必是天元宗之主,率领万千弟子,当然绝不会输。”
白古蟾、李浮尘等人聚精会神的透过砂石龙卷分析二人武功,有些招式和运劲时机甚至让他们都有茅塞顿开的感觉。
风暴中央的叶尘根本没有想下一战的心思了,只觉得四面八方全都是聂千阙的拳掌,没什么精妙变化,只有返璞归真的雄沉巨力。
体内混沌之力如怒海狂潮般汹涌翻滚,早被日月星辰录抚平的混沌反噬都好像被震得再起波澜。
“我承认你有莫大奇遇,也承认你是武学奇才,但你所有的武功都是来自于外界,没有经年累月的苦练贯通,绝对无法达到随心所欲的境界。”聂千阙不但可以说话,还改为了仅用左手单手猛攻,右手向旁一伸,掌中玲珑真气丝丝荡漾,天地鬼神、红尘嚣嚣尽在掌中。
一心三用都可以凝聚天元玲珑道。
须臾便是天元星空定鼎一击,一切努力都会付诸东流。
虚空有璀璨天河划过,叶尘镇狱刀似乎化作狂龙,张开巨口獠牙势要吞噬聂千阙。
叶尘神刀锐气举世无双,龙卷风暴都被一劈而散。
血肉之躯更不能挡。
永远不退的聂千阙只能选择后退,避其锋芒。
“聂师兄你的武学理念已经被破,接下来只会节节败退。”叶尘横刀而立,风采尽显,语气说不出的自信。
“是吗?假如在宗门内你能逼我后退,我当会自重身份认输罢斗,但在这冠军会中央战场没有攻守进退,只有胜败生死。”聂千阙略顿片刻,忽然回头对八师弟江忘恨道:“剑来。”
叶尘猛然想起雪山擒拿殷中玉时,沐兰亭说起过,早前聂千阙号称拳剑双绝,但自己见他的几次出手无不是空手克敌,真不知这位惊才绝艳的大师兄的剑法是什么样子。
江忘恨的佩剑实际为聂千阙亲传,名唤赤焰剑,再早一代的主人自然是他们的师父曾恨水。
此剑剑身在阳光反射下会泛出火焰般的赤红颜色,故此得名赤焰,虽不如凤天舞、承仙剑等绝品神兵有名,但也是一口砍金断玉的上等利器,犹胜暗光花纹钢铸造的镇狱刀。
“回想起当日冲撞聂师兄,其实我心中也很是悔之,但无论如何今日当奋力一搏,完却因果。”
“为了心爱女子,不顾性命……呵呵……”聂千阙低声呢喃,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回应叶尘,伸手接住师弟掷来的赤焰长剑,立刻脚步似踏清风,剑尖微颤,毫光吞吐闪烁,绽放出一大片光幕,将叶尘上半身全部笼罩起来。
叶尘没有宁无忌那种至高无上的守御神技,却似乎天赋实战应变,不退不挡,而是手抚大地,破天雷勃发,剧烈震荡下将聂千阙玄妙轻功破个干净,镇狱光华再起,当的一声清鸣,火花飞溅,便弹开必杀的赤焰剑。
“哈哈!好招法!再来!”聂千阙竟然极其罕见的笑了出来,手指运起天元玲珑道,按在剑锋上,横着那么一扫,十九道真气伴随红莲雪魄瞬间注于赤焰剑。
铸劲于器,这本是一念万法才有的大神通,区别就是聂千阙并非用来传承保存,而是暂时提升兵刃威力,以图杀敌。
凑近细看就会发现,赤焰璀璨夺目的美丽剑锋旁,伴有恐怖至极的玲珑真气漩涡,他这一指仿佛给一件无声兵器注入了生命灵魂。
叶尘亦感觉这一战不仅仅是凶险异常,似乎还有一股说不出的痛快,好像心头一块大石落地,灵台畅快得无与伦比。
筋骨齐鸣,犹如霹雳雷暴,混沌阴阳道爆发出绝大威势,叶尘把生平所学也尽数融于长刀,重劈之下,不仅充塞深厚内力,还有对温雪浓浓的爱恋,以及斩断心魔的无上决心。
这次没有龙卷风障目,但刀光剑影已经彻底围裹住二人,每次刀剑相交,都会荡漾出一圈一圈凌厉飘渺的光环锐气,扩散四周,功力略差者已经被波及的蒙眼侧头,叶尘和聂千阙乍看之下,就好像两大神祇为争夺天庭霸权而展开史诗大战一样!
姬云水瞪大眼睛道:“他二人本属同门,怎会阋墙相争?”
宫帅苦笑道:“我要是淳于先生,得了这种绝佳传人,肯定像祖宗一样供起来,绝不让他们有一点矛盾。”
“天才之间总会伴随争斗,假如未来这二人化干戈为玉帛,天元宗在二十年后只怕难以估量。”
天元宗处应浩然禁不住颤抖起来,“我没看错吧?叶尘居然能和大师兄拼个不分上下?”
“这还有天理吗,叶尘这武功简直……简直……”刚才还对聂千阙信心十足的古浸月等师兄弟也都脸色铁青!
在场所有人,恐怕也只有宁无忌和上官琅璇不怎么吃惊。
上官琅璇心道:无声无息瞬杀剑僧道玉,另外沐兰亭得太阳剑谱,他二人如胶似漆,没理由不得些好处,能和聂千阙分庭抗礼根本没什么奇怪。
宁无忌也是类似心思:混沌阴阳道和太乙玄黄经齐名,寻常武功怎能相抗?
呛啷暴响!
聂千阙和叶尘终于分开,二人良久未动,忽然叮当一声脆鸣,镇狱刀已经从中断开两截。
“你……”聂千阙满脸的难以置信。
冠军校场鸦雀无声,叶尘刀断,聂千阙却没有半分得胜的喜悦,人们一时间实在看不出谁胜谁负。
突然间,聂千阙脸色火红,双手却湛蓝发青,冰火二气交织折磨,噗地喷出一大口鲜血,但他高傲无比,强忍不倒,涩声道:“你赢了。”
这三个字似乎用尽他全身气力。
谢随风、姜小柔等瞠目结舌,失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宋自狂也紧皱浓眉,疑惑道:“好像不是单纯的比武受伤,怎么叶尘懂得转轮冰火脉这种武功吗?”
只有燕灵萱摇头不语,应浩然解释道:“大师兄的伤势其实一直没好,但他已经研究出一门特殊内功,封印冰火内伤化为己用,好像叶尘寻到了师兄的封印罩门,击碎了它,让其复发……”
“那这不算大师兄输吧?如果神完气足,指不定鹿死谁手呢。”
“对啊,叶尘拿的刀都断了,怎么算也得是平手才对,再等几个月……”
宋自狂正色道:“胜负之数,天下共知,聂千阙何许人物,绝不会找些无聊借口狡辩,九弟下次再说这种幼稚言语,当心师尊知道后重重责罚!”
殷梦别吐吐舌头不敢再说。
温雪内心快要跳了起来,曾经那个勤快质朴,善良爱笑的小师弟小叶居然能胜了聂千阙!
日后……不用日后,从现在起就会威震天下,显赫四海。
“聂师兄承让了。”叶尘心魔已断,躬身行礼间暗运真气,打进聂千阙的璇玑、膻中、中庭三处穴位,助他再度压住内伤,不会站立都显困难。
聂千阙长出一口气,转身下场,看起来不悲不馁,但只不知他的心结是否已解。
温雪上前几步给了叶尘一个鼓励的神情,便取出药物护理聂千阙伤势。
“有劳。”心高气傲的聂千阙似乎只有面对温雪才会有如此口气。
陈舟遥擦擦冷汗,对这四大少年绝顶高手佩服得五体投地,假如他们联手出击,自己这四兄弟多半不是对手。
群豪轰天喝彩响彻云霄!
“不如再歇……”陈舟遥打算再歇一晚,明日决战,但叶尘扬手打断。
叶尘高声道:“真与魔道妖宗交锋,可没人会给这么多的休息时间,宁无忌,来吧。”
“好狂妄无知的小子,一时得志,当心风大闪了舌头,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先天太极门一个高挑少女尖声喝道。
罡劲如箭,快如闪电地将那少女撞得后退十步,刚要站定,余劲再涌,又退十步,最后依然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倒在地,立刻吓得不敢再张嘴挑衅。
叶尘冷笑,他今时今日力挫聂千阙,理所当然意气风发,绝顶高手气势已然养成,再容不得半分闲言亵渎,不过他运功打飞那少女倒绝非真的生气,而是要借此威严,一鼓作气挑战宁无忌。
既然平常状态赢不了他,不如趁二人都功力衰竭的情况下搏一搏运气。
观战英雄没人愿意再等一宿,但细思之下都觉得无论再怎么说,叶尘也是连战两人,宁无忌好歹休息了半晌,还是占一点点便宜的。
“宁师兄,小心有诈,我们不如……”
“他也配让我谨慎?当我吓大的吗。”宁无忌长眉一挑,看都不看阻止他的师弟,一步踏进场中。
陈舟遥回头,眼神询问师尊意见。
白古蟾微微点头。
“冠军会决战,宁无忌和叶尘一决胜负,胜者为江山正道第一少年天才!” 陈舟遥运气朗声做出本次盛会的最后一次宣布。
袁叶就是天元宗叶尘,校场将近一半的人倒是都听说了,哪怕没听说,也没谁有闲心管他是叶尘还是张尘孙尘,欣赏这两位明星般的少年高手决战才是正理。
宁无忌背负双手,冷笑道:“你还真够威风的,以为打赢聂千阙就天下无敌了?我已经看出来了,要不是他旧伤未愈,也未必输的这么丢人,哼,无知的蠢小子,那么跳,看见你就火大。”
叶尘道:“废物,你哪来的那么多话,快动手吧。““小蚂蚁。”宁无忌笑道:“放心,我不会杀你,但过些日子你会哭着求我弄死你。”
不知为何,叶尘非常非常讨厌宁无忌,不单是因为沐兰亭,也不单是此人言语恶毒,他总觉得这个人和其他人不一样,不关乎武功之类,具体哪不一样,倒是难以形容,硬要说的话,就好像其他人都是瞎子,只有他宁无忌有眼睛。
他实在不能理解这到底是怎样一种心态。
“绑架女人,依附武圣,今天我就把你这些光环都拿走,让你知道你就是一个普通的小人物。”叶尘双拳一分,使了个丁甲开山,一手攻头颅,一手攻中路,劲带脆响,威风凛凛,但招式实在有些平平无奇。”
宁无忌失笑:“哈哈,天元长拳?你脑壳坏了?”身体轻轻摇晃,横移再斜进,同样极简单地走个八卦掌的步子,便完全闪过了拳击。
紧跟着叶尘重拳化捶,抡圆了至上打下,却是天元长拳另一招猛虎下山。
啪啪两声,依然是用八卦掌接招,宁无忌似乎是想看看叶尘到底耍什么花样,也好像是猫捉耗子的玩耍,倒不急于出杀手。
“叶尘刚才和大师兄的比武消耗那么大吗?怎么连入门把式都用出来了?”
“小叶好像有什么计策。”压力去了大半的温雪也挺奇怪,这套长拳还是叶尘刚入门时她亲自教的,类似健身操,基本没什么攻击力。
聂千阙看起来一如往常,淡淡的道:“阴谋诡计对宁无忌没什么作用,但叶尘招招留有余地,暗藏变化,不知有什么目的。”
此时,宁无忌眼中露出重重的不屑,“没时间陪你玩过家家了。”食指拇指弯曲,另三指伸得笔直,手成孔雀羽毛之形,隔空一扫,如风送冥刀,既柔且疾地去割叶尘咽喉。
叶尘眼中露出一抹笑意,大吼道:“看我天禅血霹雳!”
一枚晶莹剔透的圆球已在半空。
危险!
宁无忌猛吃一惊,他知天禅血霹雳为极乐天禅寺无上法器,以四大天王鲜血所画密咒引爆火药金刚砂,威力惊天动地,若身处中心的话必死无疑,吓得顾不得去想此物来龙去脉,急忙收拳,运起生平之力后退。
“我可还不想和你一起被炸死。”叶尘纵身一跃,握住血霹雳放入怀中,抢上数步,蓄势已久的混沌破天雷实实在在地窝在宁无忌腹部。
“混…蛋…”宁无忌一子错,全盘皆乱,被这重拳打得好像煮熟大虾一般弓起身子,小腹衣服碎裂,疼得五脏六腑翻涌欲爆,眼泪鼻涕险些都流将出来。
“哈哈,好一招麻痹对手,声东击西!”只把铁晓慧看得鼓掌叫好。
高阳惊怒道:“这叶尘敢勾结极乐天禅寺,以暗器坑害……”说到一半发现其他人眼神怪异,才发觉自己罗列的这罪名过于尴尬可笑,也是不好意思再说。
声威滔天的宁无忌被揍得弯腰,震撼程度可比诛仙一剑、盘古法印还要恐怖得多。
叶尘怒喝:“今日让你万劫不复!”
气贯星河的天元玲珑道围绕手指卷起霸道无比的劲风,叶尘要一鼓作气将宁无忌打坏在阵中。
一拳之威,宁无忌如堕地狱,慌乱中急忙运起彼岸金桥,将破天雷怒涛惊雷般的罡劲卸了大半,一口气没喘过来,顶级杀招天元玲珑道已然攻到!
指劲威力无穷,仿若能刺穿万古。
“啊!”宁无忌一生中从没被动到如此地步,只能不顾一切地祭起先天易脉法,试图先熬过这一轮排山倒海的攻势。
定鼎一击被金光璀璨的玄黄气一撞,返本还原,重新裂成了纵横一十九道玲珑真气。
天元一指奈何不了有先天易脉法加持的彼岸金桥,哪怕全场任意一人在这时也绝不能攻破宁无忌的防线。
“你到此为止……”宁无忌刚刚稳定阵脚,要展开反攻,突然眼前毫光大盛,一道凛冽锋寒的刀刃带着无边杀机破空而至!
叶尘的刀法没有套路,只求快准狠辣,他连环猛攻,实际都是为了掩饰这惊天一刀。
但他的刀不是已经被聂千阙砍断了吗?哪来的第二把刀?宁无忌蓦地惊醒,使出了先天太极门绝顶的闪避轻功,“金蟾翻刀山”,人如巨大金蟾纵跃刀山火海,千钧一发之际闪过必杀一刀。
脚跟将将落地,弥天杀气混合着悚然腥风再度卷土重来。
还有第三把刀?这一次宁无忌终于应变已穷,前胸衣衫尽裂,一线血花飙射,划满中央战场!
全场死寂,转瞬爆出前所未有的震天喝彩和惊叹议论。
“叶尘先是用基础招式麻痹对手,出暗器声东击西,再用重拳轰杀,然后出天元玲珑道引宁无忌到西南角,脚踢断刀,最后拾起另半截劈砍……这他妈的是临时起意,还是提前算计好的?”
“运气,一定是运气,他才多大?有二十吗?绝不可能算计到这种地步!”
贵宾席诸人面面相觑,无不心道:“宁无忌何许人,连躲五次都不能抢回上风,甚至被一刀砍伤,怎么可能是运气?”
“二十岁前就达到这种恐怖的临场实战应变……除了魔教梵天情,哪个天才还有叶尘这么夸张?”
白古蟾也痴痴地道:“再过两三年,这叶尘得厉害到什么程度?叶商、洪经藏他们二十来岁时有这么强吗?我二十岁时反正连他一半都赶不上。”
叶尘越强铁玄甲越高兴,甚至已经考虑回去向父亲请示,将妹妹嫁给他,得此姑爷,未来荣膺四大家族之首也没什么困难,想到这里,不由暗中看了姬云水一眼,姬家姬流光少年悟得至高剑道,但也要比叶尘年长好几岁了。
“看,宁无忌好像要拼命了。”
诸人重新把精神集中到中央擂台,对这最后一战也都紧张起来。
宁无忌神情颓唐,封穴止血,继而面目狰狞,低吼道:“我要撕碎你,碾烂你,绝不会有人能来阻止,哪怕不要什么混沌阴阳道!”
“你能换几句新鲜的词吗?废物,吹得倒是挺响,还不是挂一身血跟我说话。” 叶尘嘴上讨便宜,内心却十足震惊,自己刚才连续猛攻,无不是必杀之手,结果却仅仅是伤到了他,连重伤都没够上,真不知自己还能怎样才能击败此人。
“让你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武圣秘典!宁无忌双手指天,口中念道:“不舍因心,誓度含生。即寂而动,运平等心,以方便故,启众妙门,跨虎乘龙上玉都,造化乾坤炼太极!”
叶尘凝神以待,他现在没有任何隐藏绝招,说句黔驴技穷也不为过,宁无忌虽受拳伤刀伤,但依然有压箱底的杀手锏。
顷刻间,宁无忌脚下金桥碎为微尘,配合他的道藏法咒,化作一副乾坤图形,无正无邪,近似先天,以最纯粹的玄黄真气主持杀伐。
“我以圣祭彼岸金桥的玄黄真气,化作乾坤无极炮,你死定了,沐兰亭此刻就在洪武英雄塔上,她会看着我把你轰得大卸八块。”
叶尘回头望去,果然看见塔顶有两个人正对着这里,虽看不清相貌,但心有灵犀,完全能感觉到那就是沐兰亭,不由得心中苦笑:“想不到毙命此处,只能祈求沐师伯能护佑兰亭了。”
高阳面露微笑,说道:“传闻之中,敝派乾坤无极炮每一次击发,都得圣祭一门神功,至少半年之内使用不得,大师兄孤注一掷以太乙玄黄经为引,如果不成一念万法的亚圣,绝无一丝一毫生还可能。”
“结束了,可惜叶尘已经打到这个地步,除了他之外,天下间还有哪个年轻人能把宁无忌逼到如此绝境。”
“可见单靠奇遇运气还是撼不动武圣传人的底蕴呐,确实可惜,宁无忌又扼杀了一个天才。”
“死了的天才就不是天才了,他也许注定只是宁无忌成圣道路当中的一块绊脚石吧。”
其余人亦是早有耳闻,乾坤无极炮类似圣灵三十三天剑,本身只作为一种法门,随着功力越来越深厚,威力无穷无尽,如果由司空黄泉亲自施展,哪怕江山七杰也会被一炮打得魂飞魄散。
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宁无忌一拳击出,一股浩瀚无垠的无边力量奔涌而来!
叶尘只能把全身功力集于双掌,妄图抵御。
刹那,周身如浸热油岩浆,随时随地都会粉身碎骨。
下一瞬,叶尘坠入虚空混沌。
死了就是这种感觉吗?叶尘猛醒,这里已经是第三次进来了。
一次是雪山石窟,一次是轻水山庄。
每次进入都伴随莫大奇遇。
也许是混沌阴阳道的自我保护,也或许是太乙玄黄经直接打进体内,引发两种同源武功的感应作用,反正是沉寂已久的混沌空间再度降临,九块乌黑石板静立虚空,古老、洪荒、威严,仿佛已在那里飘了数百万年。
记得当初第一块石板飞出一个黑须老者,传授一招破天雷,第二块则是一位满头白发的少年挥舞巨剑,但看了一半就头疼欲裂了。
如今再看,毫无滞涩。
“原来第二招叫开天剑,取自劈开混沌之意……”叶尘再看第三块石板,精壮巨汉一掌震荡大地,地壳移位,沧海桑田……第四块则是一位俊秀童儿填炉炼丹,演化天地自然,随即自然万物再回炉成丹,最后此炉已如擎天白玉柱般宏伟壮观。
怒天震。
擎天炉。
直到第五招的那个金甲神将手持巨斧即将斩裂天穷时,昔日那种头疼炸裂、欲望沸腾的感觉才再度降临。
在外界看来,宁无忌运起无上绝学和叶尘对掌,一股一股震撼万界的玄黄真气仿佛无穷无尽的疯狂翻滚着。
叶尘浑身筋脉凸显,双目血红,眼看就要爆体而亡。
铁玄甲心道既然问鼎弓难保,更不能看着叶尘如此早夭,急忙道:“白总门主,如今胜负已分,宁无忌夺得冠军毫无悬念,不如宣布结果,年轻人还是以切磋为主,免得多造无谓杀孽,平白失去一个正道奇才。”
白古蟾点头称是,起身正要制止宁无忌,直接宣布冠军。
高阳忽然道:“且慢,当初是他天元宗自己极力主张重开冠军会,总不能他们占上风时就叫嚣恢复古例,遇到危险又改成切磋了,再说来,我可没听见叶尘认输弃权啊,你说对吧,铁小姐。”
铁晓慧头也不回,淡淡地道:“我是武艺平平什么都不懂啦,但这乾坤无极炮见效很慢吗?怎的这么半天也打不倒叶尘呢?”
诸人听到这话全部怔住,对啊,按传说中那样的话,乾坤无极炮一击必杀,澄清宇内,似乎不该如此胶着,但大家都只是耳闻昔年司空黄泉用这招击杀不少魔头而已,到底没见过,更没亲身挨过,所以也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猜测宁无忌大概是功力不足导致。
聂千阙双目精光闪烁,忽地起身奇道:“这是怎么回事?叶尘快要衰竭的功力罡劲似乎越来越强了!”
温雪倒没什么情绪波动,只是静静看着场中决战,她已打定主意,若叶尘胜出,自然再好不过,如若出事,大不了同死便是,何必扭捏作态惹人生厌。
“看你苟延残喘到什么时候,我的功力足够我再支持两柱香的时间,怎么也能碾碎你!”宁无忌内心也泛起疑问,但他对自己这一招有绝对把握,只当叶尘回光返照,临死前爆发莫名潜力拼死挣扎,再坚持一小会变能击毙这个窃取神技的乡巴佬土著。
而此时此刻,叶尘已经恢复神智,学到一半的混沌阴阳道当然比只学一招强得不可同日而语,不仅仅是多了三式绝技,那种开辟混沌的无敌功力也足足翻了一倍有余。
他不急于运劲反杀,而是装作眼看就要支持不住的痛苦神态,给宁无忌一种错觉,只要再稍微努把力就能将他打死。
就这样,过去了将近两柱香的时间,哪怕武功见识再差的人也看明白了,叶尘使诈,他根本没在苟延残喘,而是用了某种方法消耗宁无忌的内力。
“多谢了!”叶尘大喝一声,浑身气血沸腾,头蒸白雾,大地剧烈震荡,十丈开外观战者身前的酒杯茶碗都被震得叮当乱响,酒水四溅开来。
李浮尘顾不得擦拭袖口的茶渍,吃惊道:“这……这好像是叶商的怒天震,叶商叶尘,莫非他俩有什么关系?”
“怪不得小小年纪如此了得。”
姬云水却道:“叶商是我朋友,可没听说他结婚生子,再说了,年纪好像也对不上。”
铁玄甲道:“看起来先天易脉法失效了,宁无忌已经强弩之末,今日得观此战,三生有幸。”
“不!!”宁无忌怒吼一声,满脸的难以置信,圣祭彼岸金桥的乾坤无极炮居然都不能取胜?这可是自己最强的压箱底必杀技,哪怕魔王亲临也未必敢硬接下来,这个叶尘莫非是上天派来的克星不成?
“早让你少说大话,今日废了你,为兰亭出气。”叶尘怒天震那能改变地壳山河的神力终于爆发,千百记巨震下,宁无忌的筋肉骨骼全部濒临破碎,鲜血狂迸。
“不好!大师兄危险,快阻止叶尘!”先天太极门骚动起来,但高阳已经被自己刚才的话僵住,慕容伽叶身受重伤,楚云歌忌于“中毒”,除他们三个,谁都没本事敢破坏规矩上台救人,只能干着急。
宁无忌鼓尽最后一丝残力吼道:“经藏先生救我!”
“够了。”
简单两个字,蕴含无与伦比的威严,甚至有一种让人膜拜的冲动。
尤其白古蟾,听到这个声音仿佛老了十岁,胡子发颤道:“是他……是他……”
“洪经藏,江山七杰怎么也来了?”
一念万法,突破血肉巅峰。身成半圣,类似仙佛,某种程度上再也非人。
天地轰鸣,一个魁梧奇伟的光头巨汉从天而降。
好像远古圣山传播天威。
洪经藏平淡地道:“放了宁无忌,莫要让我动手。”
叶尘无所畏惧,而且打定了主意,反正已经曝露一切,又把天下第一天才打得像条死狗一般,此举肯定让先天太极门脸面荡然无存,闯了这种弥天大祸,天王老子恐怕也保不住他,不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冠军会上自有武林规矩,除非对手认输,其他人不得……”上官琅璇鼓足勇气越众而出,大声指责。
“哼!”洪经藏眼皮一翻,神光炯然,堪比惊雷,骇得上官琅璇冷汗沁出,不敢再说。
“说今日废了你就不会等到明天。”叶尘手上加劲,又对着洪经藏道:“交出沐兰亭,还你一个活的宁无忌。”
“哈哈哈哈哈…”洪经藏仰天大笑,威严更加铺天盖地,“你蝼蚁般的小家伙大概不识得覆雨神龙,敢和我说条件。”
在场群豪噤若寒蝉,比震倒宁无忌时还要佩服叶尘,顶撞洪经藏,那得需要多么疯狂的勇气?
温雪顾不得世俗之见,直接踏进中央,怒斥道:“叶尘夺冠,有目共睹,您身为亚圣,怎能干预传承千百年的冠军会规矩,如此亵渎……”说到此处,洪经藏同样以压迫十足的怒眼神光阻住了温雪继续说下去。
“如此亵渎武林规矩,不怕对不住为中原开疆拓土的冠军侯吗?”聂千阙不知何时站在温雪身后,无视洪经藏的压迫替她说完。
华茵亦是凛然不惧地仗义执言:“叶尘与宁无忌公平比武,你洪经藏凭什么要只手遮天,妄图更改结果!”
“白总门主,让洪经藏继续闹下去恐怕有损洪武门圣地威严吧?”
高阳笑着朗声道:“叶尘冒名顶替,显然心怀鬼胎,图谋不轨,经藏先生出手镇压,天经地义!”
先天太极门,包括一些依附他们的门派全都齐声高喊:“天经地义!天经地义!”
白古蟾进场说道:“洪经藏,众目睽睽,你先行退下。”又对叶尘说道:
“小友也先放开宁无忌,把话说了清楚。”
“武林规矩永远只有一条强者为尊。”洪经藏大手凭空一抓,一股粉碎法则,自成大道的力量浩荡降临。
叶尘同样一掌劈出,参天巨剑几乎所向披靡,威势丝毫不在破天雷之下。
好像被太古天龙狠狠压迫,叶尘怒吼连连,可惜开天剑虽能开天,却敌不过洪经藏的龙爪。
“咦?怪不得能胜宁无忌,但还太嫩了。”
顿时之间,神圣的龙吟之声震耳欲聋,洪经藏五指一握,叶尘再也支撑不住,只能松开宁无忌,被震得飞上半空,王星禅飞奔而至,企图接住,但刚刚踏进擂台,便莫名巨震,同叶尘一样吐血而飞,多亏王家子弟人多才接住了他。
白古蟾怒道:“你要凭一己之力挑战洪武门不成?”
温雪抢了几步接住叶尘,之所以安然无事,多半因为洪经藏还是有自己的底线,不愿伤了女流。
宁无忌脱身后反而恢复镇定,冷声道:“此乃先天太极门和叶尘的恩怨,和白总门主无关,听着……”
叶尘握住温雪的手将她半挡身后,不屑笑道:“手下败将,废物东西,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你!”宁无忌七窍生烟,但转瞬就笑了出来,抹去血渍,恢复成了清秀的邻家少年,“希望你一直这么嚣张,如果没有华茵消耗,盘古法印一出,凭你怎能伤我,下次见面就是你的死期。”
洪经藏不理白古蟾,淡淡的道:“交出混沌阴阳道,自废武功。”
叶尘咬牙,自觉本已大幅提升功力,但没想到江山七杰比书里记载的还要可怕得多,根本没有抵抗的可能。
江山为号,镇压天下,既无视武功的招式法则,也无视世俗的规矩法则。
叶尘道:“我只有一句话想说。”
洪经藏道:“说吧。”
“你们先天太极门都去吃屎。”
“到底谁借你的胆子。”洪经藏已经失去耐心再说下去,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熊熊烈焰如天焚城池,一柄长剑隔住洪经藏去路。
沐兰亭飘然而下。
“啊,兰亭你……”叶尘吃惊得一时忘了危机。
“沐师妹?”向来暗恋沐兰亭的应浩然也是失声喜道。
场面顿时显得混乱失控,沐兰亭得太阳神剑,无人不知,一样名动天下,但这到场的时机实在有些怪异。
洪经藏停住脚步,皱眉道:“你不可能……莫非……这又是何必呢。”
叶尘心中一凛,似乎有所预感,急忙去握沐兰亭手掌。
剑气火热,手掌冰冷。
沐兰亭凄婉一笑,说道:“你大胜宁无忌,威扬天下,我很是欢喜。”
宁无忌亦是动容:“你用了玉碎乾坤冲破穴道?”
当初被蓝碎云所擒,沐兰亭因为功力不够,还无能运功冲破穴道,差点清白不保,如今太阳剑气充盈,却是可以靠自绝主脉提升了极限,冲破三十六门大穴。
叶尘心比冰冷,颤声道:“为什么?”
“人生弹指,红颜易逝,倒不见得值得留恋生死。”沐兰亭续道:“他们根本就不打算放过我们,既然如此,留下一人报仇总是好的。”
“你让我丢你在这里送死,我自己跑?”叶尘怒得浑身发抖,只恨自己不能更进一步,当场击毙先天太极门诸贼。“不要争了,事已至此,我们更不能失手,你俩谁都走不了。”洪经藏语气决绝。
沐兰亭传声道:“南疆有元始生死诀可以救我,你千万保住性命,莫要辜负我的苦心。”
说完执剑催动万古洪炉,太阳烈火立刻吞进洪经藏。
“好。”叶尘只说了一个字。
如今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再做犹豫只会愚蠢送死,若侥幸逃生寻得元始生死诀,或许还能扭转乾坤,两人都能平安。
叶尘接近温雪,低声道:“保重,有命在的话我一定会来找姐姐。”
不等温雪回答,叶尘脚下发力,再次运起怒天震,目标却换成了地面,外加还用上了太阳剑谱的凌虚渡水,闪电一般后退弹射。
神龙发威,暴雨倒流,一股霸道的吸力涡旋立刻突破万古洪炉,瞬间就要卷住叶尘。
嗤的一声尖锐箭响,随即群豪才耳闻弓弦之声震颤,一支长箭化作黑色闪电,疾驰而来。
问鼎弓,落星箭。
叶尘人生最危难时刻,铁玄甲射出惊天一箭助他脱险。
长箭破空,威势逼人,正好截住洪经藏的出手时机。
洪经藏粉碎万古洪炉,刚刚瞄准叶尘逃跑方位,火红剑气闪现袭来,再次阻延了他追击脚步,却是聂千阙不顾伤势出剑。
至于是维护本宗师弟,还是不忍温雪伤心,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洪经藏瞬间震飞赤焰剑,出手刹那将手掌改为手背,将聂千阙直接击倒。
宋自狂等一拥而上护住师兄,大怒道:“这般蛮横霸道吗,有本事就让我们天元宗全军覆没。”
“全军?你们算什么军,都是蝼蚁罢了,看在曾恨水面上饶你们无理之罪,再敢妄动,休怪我无情。”洪经藏冷笑道。
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再追击叶尘,宁无忌等虽有疑问,却是不敢相询。
沐兰亭容颜如花,性格却竹子一般倔强坚韧,她在塔上见洪经藏一飞冲天去救宁无忌时,就已经知道,先天太极门根本不顾什么武林规矩,简直是志在必得不死不休。
哪怕再缠绵依恋,也已下定决心,牺牲自己换取叶尘生机。
榖则异室,死则同穴,谓予不信,有如敫日。
沐兰亭淡淡一笑,小时候读这首诗压根不懂,如今却是懂了。
伊人力尽摔倒。
燕灵萱扬袖,腕上长鞭一甩,已将沐兰亭卷到怀里。
洪经藏不再阻止,亦是大感头疼,沐看天不比白古蟾等人,极是难缠,伤了他的女儿,将来多有麻烦。
本该威震天下的冠军会就这样虎头蛇尾,不了了之。
叶尘狂奔,不分东西南北,他怕一停下来就会内疚得如刀剐心。
去南疆拿到元始生死诀。
从梵天情手里。
只怕比苦练打倒洪经藏还要难得多。
但到底有个念想目标。
“别再跑了。”
轻柔悦耳的男声在耳边响起,叶尘停下脚步,望见野外密松林尽头走来一个人。
足不沾尘,飘逸似仙。
此人白衣轻衫,年龄很难估计,他面孔年轻俊美,潇洒闲雅,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模样,但头发两鬓斑白,又似已有四十来岁,目光则好像有六七十年的沧桑深邃。
叶尘道:“你也是先天太极门的人?”
那人笑道:“不错。”
叶尘道:“你不会是江山七杰中的展慕云吧?”
那人还是一样优雅的微笑:“不错。”
“江山七杰,一日居然见到两位,怪不得洪经藏不追来,原来还有您这样一位绝顶半圣暗中坐镇。”
展慕云摇头不语。
“我居然能劳动两位横行天下的人物擒拿,只怕能光宗耀祖了。”叶尘也笑了出来,如果不笑的话,他只怕得嚎啕大哭。
展慕云出乎意料走到一截早已断折的枯木前,袖袍掸拂去浮土黄叶,做了个请的手势。
叶尘大方地坐了下来,他已经有些佩服自己铁打的神经。
“没想到那姓沐的小姑娘很喜欢你啊,为了你,命都可以不要。”展慕云语调平和动听,面色苍白微带病容,似乎有很伤心的往事,丝毫瞧不出来他能和那洪荒天神似的洪经藏齐名。
叶尘冷笑道:“多亏贵派所赐,兰亭已经凶多吉少,可恨我自己还不足以抗衡你们那么多高手。”
展慕云道:“好胆识,除了宁无忌和魔教唐芊,我没想到世间还有能比他俩还强的少年,但是嘛,再如何天才的少年,在我和经藏眼里也的确算不上什么。”
叶尘坐在枯木上摇头道:“混沌阴阳道没得说,你想擒拿我的话,我也不会束手待毙。”
“这世间万物都能强求,却唯独这个情字是求不来的。”
展慕云似乎对混沌阴阳道完全不感兴趣,反而对叶尘和沐兰亭的爱情很有兴趣。
叶尘完全摸不透这个外表洒脱的美男子。
展慕云道:“看在那么好的姑娘份儿上,我今天不为难你,玉碎乾坤是为假死,普天之下只有元始天魔门的生死诀可助她恢复。”
“武圣魔尊手里的东西,我只能尽力而为,舍命相求了,但无论事成与否,我却放不过害她的人。”叶尘本想虚与委蛇,但实在怒火上涌,而且尽管这个展慕云名义上也是先天太极门长老,却根本不让人讨厌,忍不住便把心底话说了出来。
展慕云笑道:“你想多了,元始生死诀也并非天天绑在魔尊身上,你也不是没机会拿到,南疆魔国四大魔教,势力之强,远胜正道,而且妖魔鬼怪随处可见,但黑白分明,没有这里的虚伪做作,反而简单明了得很。”
叶尘奇道:“我和你们是敌非友,为什么提醒我这些?”
“我说过了,沐小姑娘能为你死……哎……你就当我们不想得罪沐看天吧。” 展慕云这一叹似有说不尽的愁苦悔意,忽然一甩手,将一个小瓷瓶扔到叶尘怀里,“这个药可以维持假死人安康三年。”
叶尘握着瓷瓶,再想说点什么,展慕云已经走远,背影颇为萧瑟。
“江湖俗语称,曲中周郎,刀中慕郎,果然风采绝俗,只不知他这种多情伤心之人怎么也会依附先天太极门呢。”
***
夜深人静,洪武门的迎宾女眷别院,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温雪依然没有睡意,叶尘这次面临的危机比之前大了十倍不止,加上潜移默化地依赖更让她束手无策。
突然窗外人影一闪,一个男子闯进房间,惊醒的姜小柔刚要去摸床边短剑,便被干净利落地封了昏睡穴。
温雪悚然,赤脚下床瞬间,一只手已捂住她的嘴巴,那熟悉的磁性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姐是我。”
紧绷的身体立马软了下去,黑暗中她感受着那似乎带着点倦意的男人气息,轻声道:“先天太极门已经颁布绝杀令,说你勾结魔道,要号令正道武林擒拿你。”
叶尘冷笑道:“其他门派怎么说?”
温雪先过去看了看姜小柔,确认她已经睡着,才说道:“洪武门白老爷子好像很怕洪经藏,只能气得闭门不出,琅琊剑楼和春秋书院不置可否,自行下山,另外那个王星禅托人给了我三块王家令牌,可以直接号令他那一门的势力……这是你安排的吗?”
叶尘终于露出笑容,倚在了温雪香喷喷的床里,张开右手低声道:“算是吧,姐过来和我说。”
温雪再次确认姜小柔一时半会醒不了,才红着脸依偎在叶尘怀里,再次道:
“所谓绝杀令倒是没太多人当回事,哪怕当回事也不会有人为了宁无忌他们去得罪小叶你这位大高手。”
“兰亭呢?”因为温雪仅仅穿着一件极其轻薄的丝布睡衣,叶尘能够很容易能感觉到她的盈弹娇嫩的软肉香肌。
“燕师姐、宋师兄、江师兄还有殷师弟四人已护着她赶往延州,玉碎乾坤意思是宁为玉碎,乾坤难回,但沐师伯修为精深,或许能扭转乾坤呢。”
叶尘一手将展慕云给他的药瓶拿了出来,另一只手却是情难自禁地伸进温雪的对襟领口,握住了一枚肉肉的酥乳,轻轻揉捏着。
“这个药回头劳烦姐姐交给沐师伯,让他验上一验,看看能否对症,兰亭待我情深义重,我却是要到南疆魔国走上一阵,去寻更稳妥的解救法子,”
温雪轻声道:“你这混小子确实了不得了,唉,孤男寡女共处月余,倒是挺难不发生点什么。”
叶尘手上力道加重,只将五指都深深陷入那软软的丰腴媚肉中去,“世事难料,大起大落,确实是有趣呢……”
温雪用擒住叶尘那只在她娇嫩乳头上胡乱揪捏的手,嗔道:“南疆魔国波谲云诡,既是极乐天堂,也是人间地狱,此行肯定险阻重重,你还有心思在我这胡闹。”
“想不想听听究竟是怎么回事情?”叶尘将温雪柔软的身子打了个横,用手指摩挲着她娇腴的玉足,脚丫雪嫩水灵,脚窝却有刚才仓促间踩得的少许灰尘,他喜欢姐姐在他抚摸下敏感颤抖的娇躯。
“你说我就想听,不说我就不想听。”温雪善解人意道。
“我实在不适合苦大仇深的面对人们,但兰亭我一定要救,先天太极门我也一定要打倒,但我不想让仇恨蒙蔽双眼,更不想让这些影响自己的脑子。”
叶尘边说边躺了下去,让温雪轻轻分开腿趴在了他身上,双手轻松放在了她圆润的蜜臀上面,嘴巴则叼开了亵衣襟口,甜美异香扑鼻,一对耸翘丰满的美乳跳了出来,嫩如初蕊的胭红乳头傲然挺立。
“一边豪气凛然,一边又是……又是……”羞涩的温雪也是心疼叶尘前路迷茫,身子稍稍下滑,顺着他的意思亲吻他的脸颊,蜻蜓点水一般,细碎而缠绵。
“唔……嗯……”叶尘轻轻抬头噙住了温雪樱唇,香舌细滑,津液甜蜜,啜吸半晌才说道:“一边又是想要姐姐。”
温雪妩媚地吮吸着叶尘的脸颊和耳垂,用一种让叶尘几乎崩溃的媚惑道:
“又想要姐姐什么?”
”想要将那东西戳进姐姐都是水的穴儿里面,狠狠捣死你。“叶尘蹭下裤子露出如铁下体,圆钝大龟头在温雪柔嫩且潮烘烘的腿心蜜阜上不断挨擦,两人贴胸叠股,哪怕没有实际进入,便已酥麻爽快,算账入骨。
因为两人身边还有姜小柔,这种类似“人前偷情”的奇异刺激让温雪本来就软腴的身子更加柔媚,她那兰花般优美宛若的指尖盈盈握住了叶尘铁棍儿似的肉棒,又细又软的手心嫩肉差点让叶尘失守丢人。
“你别动……”温雪腻声说道,自己也挨挨蹭蹭褪下薄薄紧紧的裤子去,轻轻的趴在叶尘身上,吻着他的嘴唇。
圆滚滚、肉呼呼的雪白臀丘仿佛是纤腰下熟透的蜜桃,薄皮欲裂,香艳欲滴,叶尘双掌尽情揉搓着娇弹丰腴的臀肉,触感柔腻盈手,如握柔云。
“这次不惦记你了,我相信小叶一定能活着回来,成就肉身巅峰、半步武圣……”温雪抬头看着叶尘,双眸似水。
单论脸蛋容颜,温雪依然是诸女中最美的一个,叶尘无尽爱惜地搂住她的纤腰,轻声玩笑道:“姐你胖胖的大白身子可压死我了。”
“可恶,敢嫌弃姐胖了么,看我压死你。”温雪嗔着抬起柔腴无比的肥白蜜臀重重地压蹭着叶尘坚硬的肉棒。
但那娇叠粉嫩蜜穴早被泞得濡烂,没蹭得几下,便滑的“自己”吸进了那根肉棒去。
“啊……”两人几乎同声舒服得呻吟出声,温雪似愠似喘:“小叶……你……似乎变大了……顶到姐姐那里了……”
叶尘吻着那雪白的下颌,浅笑道:“好像第一次就这个姿势呢……没几下我就受不了呢……”
“嗯……嗯……啊……”温雪无心再答,柳腰轻扭,肥臀微微吞捋,檀口吐出动听美妙的乐章。
狭窄的软脂嫩肉裹得肉棒温暖舒爽,美穴内软腻无比,叶尘仰躺,伸手缓缓架起了温雪两条丰腴雪白的大腿来,由跪姿改为蹲在他的身上,这种姿势更让蜜穴花心亲密地亲吻龟头……温雪羞耻地双手扶住叶尘早就壮实许多的肩头,自学成才,像平日尿尿那般的姿势上下套弄起来。
百十插后,叶尘尾椎一阵酥麻直冲脑海,猛地起身把脸埋在温雪酥软傲硕的乳峰中间,下身顶住小穴尽头猛射不止。
半晌后温雪仍然不放心,掩耳盗铃的光着屁股又看了看姜小柔,撂下床幔回来道:“大概要去多久呢?”
叶尘微笑道:“那个三才门的祖孙三人应该都是南疆来的,我若说仇恨正道,让他们搭桥应该很容易,前往魔国四大魔门哪门都可以,取得信任再做图谋。”
一边说着,一边莫名想起以前偷瞧才能饱眼福的雪嫩小脚近在眼前,轻着靠了过去,拿起那笋儿似的媚腴脚丫放在半软的肉棒的拨弄把玩。
温雪暗叹,任由叶尘亵玩嫩足,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上次没来得及问,你和兰亭怎会来冠军会呢?是单纯汇合我们吗?”
叶尘瞪眼一愣,心道差点忘了,根由都是因为鬼面人邀约,但他却自始至终都没出现,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