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结婚在冬季,到了第二年初夏,一切生活都趋于平静了,平静得开始感觉空虚。每天按部就班地过起了小夫妻小家庭的生活。记得初夏的一个晚上,当时的天气不冷也不热,很宜人,我们像过去一样,全裸地躺在床上。那天我们好象是同时上床,同时都有各自正在读的书,也就各自躺着读书。读了一会儿,我突然感觉奇怪:一对男女,全裸地躺在一起,却可以视而不见地互相看书?想到这,我就拉了一下身边的妻子,问她:「喂,你怎么看书,不看我呀?」妻子一楞,笑着说:「那你不是也在看书吗?」是呀,我也在看书。「我们怎么可以互相不看对方全裸着的身体,却若无其事地看书呢?」我半问她,半自问地喃喃着。「这有什么奇怪?」妻子说,「看了这久,哪能一天到晚看?」「是吗?看久了就不想看了?那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呀,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看了?那我们在一起生活还有什么意思?」我开始沉思。过了一会,我对妻子说:「我们这种现象叫什么你知道吗?」「叫什么?」妻子不解地问。「性同化!」我冷静地说:「这是性别同化的表现,我们两人之间再也没有性别区别了」。妻子似懂非懂,她默默地把书放在床头柜上,亲热却是平静地搂着我,安然入睡了。妻子睡后,我却几乎整夜无法入眠。我开始思考婚姻了,思考人生,思考生命。也许是这个问题的影响,也许是某种潜意识的驱使,我想找机会夫妻分开一段时间。当时我的工作处在职业转换的震动时期,我就对太太说,我到北京去学习吧,去学另一种适应将来生存需要地业务。太太也很支持,我就在那年初夏,我们结婚四、五个月后,到了北京。我仿佛感觉是想呼吸新鲜空气,想看新鲜景色,想发生新的事情。这是我婚后第一次外出。初夏的北京,热哄哄干风,吹得我想起了骆驼祥子,他的理想当时是挣一驾自己的洋车,我呢?除了摆在面上的学习目的外,我自己虽然没有清楚地面对,但绝不否认,总想在这传说的京城里碰些什么。我这次进京,既不算组织派遣,也不是生活所迫,虽然我出来前,对单位领导,对妻子,对家人说了一些理由,但我内心清楚,那不是全部。全部是什么?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是小地方的小户人家出身,又是幸福地遇到那个读书无用的年代,我当然不知道世上有安徒生童话,也不知道有希腊神话,但我心里好象天然地盼望那样的东西出现。当我走出车站时,极度热和渴,我是舍不得买冰棍解暑,甚至舍不得买大碗茶,迎着京城迎接我的热风,我心里模糊又清晰地盼望着什么,就是这种说清楚又不清楚的盼望,让我心里凉嗖嗖地爽。我自己肩扛手拎一大堆行李,艰难地来到北京的北太平庄,我们单位有个女同事亲戚家。这个女同事是先我一年多来北京学习的。是她帮我联系北京学习的老师和住房。我第一步就是投靠她。这个女同事是刚考进我们单位的新同事,她小我8 岁,当时19岁,因为她刚进我们单位就被组织上派出学习,我们大家对她都没什么印象。唯一印象就是听说她在北京学习,和京城的老师关系密切。单位也许就是因为这,才要她结束学习,她当然不知道。来前,单位头就对我说,你一定要通知她,单位下步的工作等她,不要她滞留北京了。见到她后,她非常热情,也许也是离家久了,哪怕我这没有什么来往的同事,也当作亲人一样迎接,忙前忙后,帮我安顿住宿,联系学习的老师。她帮了我的大忙。几天下来,我基本安定了,就请她吃餐饭以示感谢。记得是花了8 元钱,当时觉得几乎算得上一个小宴会了。她挺受感动的,饭后,我们散步送她回亲戚家。北京这个大都市的街道,一个小城市来的一个婚后不久的男人,和一个在北京呆了一年多的年轻女人,兴奋地聊着北京,北京的风土人情,北京的一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我们不知不觉地聊到京城人的男女关系的风情上来了,这个女同事兴致十分高,她告诉我,北京人在这方面非常不在乎,其实,翻译成现在的语言就是北京人挺开放的。囿于传统的惯性,她说这方面话题兴致非常高,但却语焉不详,这就让我有更多的想像补充的空间了。接下来的时间是我开始进入北京的学习生活,女同事进入离京前的准备的一个混合过渡期。她会为我介绍北京的学习生活等各种情况,带我参观游览一些着名的名胜;我帮她办一些回家前的采买事情,陪她走东串西。这样,我们接触的就相对很密切了。一天,我们在外跑了一天,下午三点多,先回到我租的房子,稍事休息,晚上我们要一起听一场音乐会。休息时,我们各自洗了个澡,然后她半躺在我的床上,我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我们又开始了语焉不祥的谈话。这里要着重解释一下什么叫语焉不祥。也许你会笑,谁不知道这个成语的意思是:说了,却没说清楚?呵呵。其实,只有经过那种时代,那种情景的人才会理解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当时,我们似乎都想述说心中一天到晚在想,却从来没有想清楚的东西。想都没想清楚,哪能说清楚呢?而且这要说的东西又是当时人们认为非常不合适启齿的东西。哎呀,这感觉就像挠痒痒没挠到痒痒的中心点,反而越挠越痒,浑身不自在;也像晚上做梦,要做一件非常出力的事情,却老发不出力量来,憋死了。我们还是搜肠刮肚地找话题说,始终是漫无边际地聊着别人的风流韵事,好象都想用别人的酒杯,浇自己心中的块垒。男人总是男人,男人总比女人耐不住寂寞,我终于勇敢地蹲到床上半躺在她的身边。女同事忽然紧张起来,这种紧张是害羞的紧张,是对盼望以久却事情突如其来的紧张,但现在回想起来,我都不好意思叙述,我从她那紧张中没有正确把握信息,以为她是要拒绝,在她还没来得及问我为什么不好好坐在椅子上,却跑到床上来前,我先说,我累了,也躺一下,没关系吗?我问她,她连忙把身子稍稍往一边挪了一点说,没事,你躺吧。为了进一步深入,也为了加强我躺下来的理由,我顺手拉起女同事的手说,我给你算算命。呵呵,天知道我哪会算命呀,只不过是借口。我摸着她的手,装着看手相。其实,我有意在抚摸她的动脉。我感觉她的脉搏跳动在急速加快,越来越快,这种加快的速度和着我的心理节拍,在激荡着两个年轻男女生命的涌流,我们俩手渐渐地发热,在泛出汗珠,俩人的脸开始泛理准备,那个氛围营造,都哪儿不挨哪儿。后来,当我出席典雅的聚会,遇到需要和女性礼节性地拥抱时,我常常会看那些身份比我显赫,但他们和女性拥抱的姿势没有我自然没有我典雅,我就庆幸这次鲁莽经历给我的教训。当我扑向她时,我们聊天的氛围并没有推到性心理彼此同时都达到的一个合适高度。实际上当时我和她都困惑和辗转在想什么没想清楚,说什么没说明白的尴尬时刻。当我扑向她时,连姿势也没选择好,甚至根本就没有选择,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扑了过去。当时她的双手正胸前漫无目的玩着手指。就这样,在一个极其不合适的时机,没有思想准备的她,迎来了一个十分憋脚笨拙的,拥抱不算拥抱,强暴不是强暴的外来动作:一个陌生的物体倒向了她,而且,这个笨重的物体还恰恰压着她放有胸前的双手,于是,她或是惊吓,或是本能地把我往外一推,满脸通的情况相反,她好象刚才根本就没有发生任何不高兴的事情,反而她的兴致非常高,一路上不停地说着各种话题。当时我以为她善良,怕我尴尬,帮我解脱。后来我才知道,她根本就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快,相反,好象刚刚发生了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就像收到一封最盼望的来信,虽然只是空信封,但来信本身就是一个盼望的内容。一路上,和我满脸的羞愧懊恼相反,我的这位女同事却满面灵休整一下,此时,我的心特别适合听音乐会。我们到得早,离音乐会开始还有半小时。我很喜欢文艺晚会前的观众休息厅的感觉:华灯璀璨,冠盖如云,嘉宾如潮,各种鲜花的香味,不同品牌香水的香味,还有男人女人身上不同的气味,泛滥其间,俊男美女像金鱼缸里半饿着的鱼一样,兴奋地在人群中游弋。久违的朋友优雅礼貌地拥抱寒喧,相识的客人沉浸在对即将开演的晚会的企盼的幸福心情中,互相热烈地谈论着热烈的话题。在这场合,高贵者有显示其高贵气质的平台,卑贱者有崇尚和向往高贵的祭坛;这也是一个男人和女人们目光交流,心灵探访的心理气场。从中原腹地一个小城市来的我,进入音乐会的前大厅,既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目不暇接;也像跻身巴黎的上流社会大贵族的客厅里的于连,不动声色地兴奋,自卑地和他人比较,梦厣般地幻想未来。我的女同事,因为在北京有很多朋友,在这热闹的时刻,她早就不知道掉进了哪个快乐的交际旋涡,把我抛到了九霄云外。我也图个清静,躲在观众大厅的一隅,贪婪地观察着这个我陌生的上流社会的社交场。一个人的视野再宽阔,但能长期聚焦的视心只能是一个小点。虽然剧场观众厅的景象已经让我应接不暇。但我最终还是把目光聚焦到一点上了,一个大约20出头的女孩。怎么形容她呢?不知道是当时我的心态还是当时周围的环境,当我一看见她时,就认为这是最标准的女孩。漂亮到最标准的地步,再过一点就妖野,朴实到最标准的地步,再朴实一点就土了,身材最适合我的视觉需求,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穿着不素不艳,浅色的长裙非常合身,浑身上下就是一个感觉:标准,标准到美得不能再美的地步。她当时和我一样,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一个角度,只是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观众大厅的大门,一看就知道,她在等人。由于她目光绝大多数是盯着观众大厅入口处,这样,我就有充分的时间阅读她。当她偶尔把目光从那个看累了的地方朝其他方向浏览时,就碰到了我的目光。当然,我会像小孩子偷吃东西被人发现一样,迅速地躲开。但我想她是知道我在看她的。音乐会快开始前,她没有等来她要等的客人,我看她到剧场门口把那一张多余的票卖掉了。我非常盼望我旁边能坐一个我满意的听众,一个优雅的,女性,我没敢想能是在观众大厅看到的她。但我惊喜地发现,她朝我这个位置走来。我的心怦怦地乱跳,幸福来得太突然。但,我立即失望了,她走到我这一排,但不是坐在我身边,而坐在最靠走道的那个位置,在她身后,紧接着走过来的是一位中年男人,显然是刚从她手中买去那张她等人没等来后卖掉的那张富裕票。我万分失望。但是,当那个中年男人刚走到我们这一排座位,准备越过这个女孩,坐到我旁边时,这个女孩子突然站起来,指着她刚才坐的座位,对那个中年男子说:「你坐这儿吧」然后,她自己坐到了我的旁边座位。啊!我心中的音乐会已经到了高潮,一个行云流水般华彩乐段,滚动着荡漾在我的心田。音乐会开始了,第一个曲目是法国印象派作曲家德彪西的交响诗《牧神午后前奏曲》。乐队坐好了,在乐队首席的引导下,一阵轻微嘈杂的调音声响。音乐会前调音这个程序放在观众面前进行是挺好的,在乐队调音的同时,观众也在做最后的坐姿的调整,做目光的收拢,做情绪的平静,做接受审美洗涤洗礼的心理准备。指挥潇洒出场。他从台口到指挥台短短的过程,是类似明星走,于是,他站在那里把头低在胸前,一动不动,在等自己和乐队心静下来,在等观众的心理气场宁静下来。因为今晚第一首曲目是德彪西的《牧神午后》,是一首非常宁静,而且开头是弱起的印象派风格作品,所以,指挥静立在那里的时间比一般音乐会演奏前要长一些,更显得氛围的庄严郑重。指挥的手抬起来了!天堂的门慢慢地打开。尚未褪尽的兰色的晨雾把太阳的光过滤得格外柔和。草地上的潮湿气息被太阳蒸得香喷喷的,和音乐厅里男人女人身上的气息混在一起,非常温馨。我旁边的这个女孩身上有种青春女人浴后的淡淡香味,在整个音乐厅温馨气味的垫底下,成了我独自品闻的一道幽香,使人飘飘欲仙,进入了古罗马神话中半人半兽的牧神懒洋洋的境界。我不时地动动身躯,努力摆着更舒服的姿势,让全身的血液更畅快地和音乐一起流动。同时,在保持礼貌矜持的前提下,尽可能地把身体偏向我身边的陌生女孩。指挥和乐队在继续吟唱。双簧管奏出梦幻般的热情主题,牧神在梦中洋洋自得起来了。我也开始了神游梦幻境界。我看着节目单的作品简介,心里想,为什么会产生印象派艺术?大概事物之初瞬间印象往往是本质的一种折射吧。和同事尴尬经历的印象,旁边女孩幻想心理的朦胧印象。我听着音乐,深深地呼吸着,不想放走一丝一缕她身上的气味。她很可爱,非常轻微地用节目单扇着小风,一波一波地把她的体味扇进我的心肺。我大胆地把和她共用的一个扶手上的右臂非常微小地往她那边挪了一丁点,啊,和她的手臂接触到了。说是说接触到了,那也只是刚刚算是接触的最轻微的接触,两个手臂接触的轻微程度也许彼此的汗毛都没压平呢。但感觉却是非常真实的。为了避免太清楚地感觉到肌肤相亲的尴尬,我们两人也许是心照不宣地从我们手臂接触的那一刻起,同时把各自和对方接触的那一只手凝固般地钉在了座位扶手上了,只是凭皮肤上的细小的汗毛和皮肤下敏感和神经和奔涌的血管互相交流心灵感应。牧神在拥抱维纳斯。静静的音乐厅里一阵嘈杂:人心的嘈杂。牧神感到自己冒犯亵渎了神明。我感觉到了周围的眼光和人们的舌头。想到了音乐厅其他座位上的女同事,远方家乡的妻子。手臂开始固定不住了,隔壁座位上的女孩也许也感觉到什么,她也在动,终于,她以一个撂额前头发的动作,不经意地把我们相触很久的手臂挪开了。牧神重又回到懒洋洋的神态。音乐鲜明地表现了懒散寂寞的牧神,是不过是做了一场虚幻的白日梦。音乐渐淡,牧神在淡然的境界里,依依不舍地和现实告别,走回那虚幻的梦境。指挥把音乐的线条淡化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后,才把乐队和听众带回到现实中来。当我走出剧院时,好象整个天空被洗过一样。我和女同事碰头,然后分头回各自的住处。音乐会后的第二天上午10点多,我的女同事又来我的住处,带来了一大堆做餐饭的原材料,她说,今天中午,我们一起做饭吃。她好象兴致很高,全然没有昨天下午发生的那场尴尬的经历。我也觉得挺释然和温馨。来北京好多天了,一直是在住处附近的街边食堂随便吃点什么,几乎没有吃什么像样的正餐饭菜了。在女同事的指挥下,我打着下手,在房东的厨房里忙碌着。边忙着做饭的同时,我瞅准一个当空,看女同事心情颇好,就试探地说,昨天的事对不起呀!她边炒着菜,瞪了我一眼:「老说那干吗?」她的语气,她的眼神,把我搞楞了。我感觉我当时像契坷夫小说里的小公务员一样,解释不是,不解释不是,干楞了一会儿,就又默默地在女同事的指挥下,继续着我们的烹调工作。饭菜终于做好了,一桌热腾腾,香喷喷的四菜一汤摆上了桌子:木须肉、西对即将发生点什么又有了一种憧憬。我们非常愉快的吃完了这餐饭。为了庆祝女同事的生日,我表示晚上请她到一家比较好的餐馆去吃,她也高兴地答应了。她没酒量,一听啤酒还倒给了我一点。她手中的酒不是为了品尝味道,而是一种道具,和我第一次干杯,她就把手中的大半听啤酒全喝下去了。不久,她脸泛里非常舒服。身子躺是躺下了,手却没地儿放,特别是右手,放在胸前一会儿,不舒服;放在头顶上也不舒服。这不舒服又给了我一个理由,放在她的脚上,于是乎,我试探性地把手放在她的脚上,她把脚动了一下,似乎是表示不同意,似乎又不是,反正只动了一下。我把手放在她的膝盖上,静静地放了一会。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开始慢慢的抚摸她的腿,她也是像刚才我把手放在她腿上一样,把脚动了一下,也似乎是表示不同意,似乎又不是,反正只动了一下。于是,我非常平稳地按照一种节奏慢慢地为她的腿揉捏着。慢慢地,她好象感觉我的这种揉捏比较舒服,一直比较蹦紧的腿放松了,有时还稍稍变化一下腿放的姿势,让我能揉捏到她希望揉捏的部位。这给我的感觉是,她是希望着发生什么的。啊,我一直希望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地上的水分被太阳蒸发到天空,不管飘荡多久,不管变幻气象万千的的图案,绚丽多彩的虹霞,终究要变成雨,终究这雨会倾降到大地上。当我慢慢地,轮换地揉捏女同事的两条大腿时,我们完全心灵在走向统一,她在配合我的抚摸时,我把放在床边椅子上的腿也放到了床上,她把枕头往床里挪了挪,我们俨然像一对情侣,非常轻松的躺在了一起,虽然是分睡在床的两头。我的手慢慢的抚摸向性快乐的上甘岭。她的配合显得谨慎了些。这时,我的手就像天上的乌云,实在承受不住欲望的顶托了,要下雨了当我的手在上甘岭山脚下迂回一会儿后,终于像黄继光一样,扑向了那个幸福碉堡的枪眼。我的手严严实实地盖住了她的阴部,因为是分两头睡,我的手非常放在那里非常顺手。当我的手放上去的那一刻,女同事身体猛一颤抖,随后,她的臀部像我刚始用手放在她大腿上时一样,往上拱抬一下,似乎是表示不同意,似乎又不是,反正只动了一下。我也没动,就把手放在她的阴阜上,不动,用心灵,用气场去感受。接下来是一段心灵通过隔着衣服,通过身体的两个结合点沟通的时间。没有语言,没有动作,一切静止,只有心灵没有静止,神经末梢没的静止,它们在紧张地运转。我能清楚地感觉到我的手掌和手指的神经末梢在跳动,血管在跳动,在泛着汗珠;我也通过手掌和手指感觉她阴阜和大腿根的血管在跳突,神经末梢在颤栗。这一段时间有一分钟?5 分钟?10分钟?我实在想不起来到底有多久,但我知道是足够我回忆一辈子的。雨水落下来会打湿地。我感觉女同事的裤子湿了,不知道是被外面我手上的汗打湿的还是从里面涌出的快乐泉水渗湿的。雨水湿润了土地,土地就会萌发出生命的新芽。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感觉她的阴阜在动。一会儿是非常轻微的上下拱动,像压在石板底下的春笋在极慢地拱动顶上的压抑;一会儿是左右移动,阴阜像是感觉到了莫名的浮躁,像是要找一个更舒服的所在,左试试不行,右试试不行,原地更不行,只好反复盘磨移动,在艰难地寻找更舒服的乐园。随着她臀部和阴阜的运动,我的手加速运动,同时也在加压。频率越来越快,幅度越来越大。与此同时,我的阴茎也越来越澎涨,自然的角度勃起被裤子压迫得非常难受,我就用手把它调过头来,朝我的头这边勃起,开始是稍稍好受些,最后这也不行,我干脆解开裤子。她知道我解开了裤子,友好地用手摸着我的阴茎。啊,这下舒服多了。我舒服了,她却像我一样不舒服了,她自己解开了她的裤子,我帮她拉下来,然后手去抚摸那边芳草了。啊,那哪是是什么芳草地呀,已经是一片沼泽,连阴毛都湿透了。我体贴地迅速用手去帮她。用大拇指伸进阴道,用其他手指抚摸其他任何需要我安抚的地方。我们开始了轻快呻吟下的快乐狂欢,飞云走雾,雨骤风狂,翻江倒海,电闪雷鸣。我们互相用手为对方,为自己猛烈地劳动着……血在血管里奔流,无数的毛细血管在破裂,浑身在充血,躯体在迅速僵硬起来……兴奋神经到了兴奋的顶点,控制神经到了控制的极限。按照生理反应的规律,顺应情绪的推动,响应欲望的呼唤,我们迅速脱掉全部的衣服,睡到了一头,拥抱在一起,躯体在纠缠,舌头在纠缠,体液和汗水在混合,灵魂在温柔乡里疯狂地起舞。就在忙乱的纠缠过程中,我进她身体了,好像她还引导了一下我。当一进去后,我惊呆了!我以前有过初恋女友和妻子两个女人的性经历,以后也经历过一些女人,她们身体的反应是相近的。但身下的这位女同事,绝对是空前绝后的。她身体里面太奇怪了:其一,当我的阴茎一进去,她的阴道好像是一个灵巧的手,一下子来了一个满握,严严实实,无微不至,紧紧密密地把我阴茎全包围了,热热的,柔柔的;其二,她的阴道并不是按照她身体扭动的节奏来夹捏,而是阴道有她自己本身的独立节奏,几乎就像用每分钟120 拍的速度的16分音符节奏在迅速的夹捏;其三,里面夹捏的力量大得惊人,我不相信那软软的温柔乡庄里有这大的力量,我想,就是她用手用力握,也不至于有那么大的力量呀,事后,我自己用手再试着模仿刚才她身体里的力度捏阴茎,几乎要用一个男人80% 的握力去紧握阴茎。很多年后,我听去过泰国看过性表演的人说,有女人用阴道盖啤酒瓶盖,我绝对相信,别说训练,就是不训练,我经历过的这个女同事,就是阴道天生有这力量的女人。一张一弛,一软一硬,反复交替,我没有想到,女人身体会给男人带来这么强烈的快乐一冷一热,一高一低,上下起伏,我感觉在身体和灵魂在一起荡秋千因为她夹得太快太有力,我感觉我好象不需要抽插,只需要体会,品尝她给我带来的近乎吸毒式的快感。我撑起了双手,目的是为了下去更紧密的接触,也是为了让给我带来如此快乐的她稍稍舒服一些,也是为了更好地欣赏她在阴道括约肌快速夹捏时的神态表情。当她在按身体内部的生理波有节奏地律动时,:她面部呈微笑状态,眼神好象是在看着我,又好象是在看着无限远的地方,双唇微张,露出半个舌尖,像一朵初放的花蕾的花辨和花蕊。我忍不住猛地沉下去,亲吻花朵,亲吻花蕊。当我和她的嘴唇接触一接触,她的头突然往上一抬,紧紧地贴住我的嘴唇,那花蕊突然变成一条小蛇,蹿进我的口腔,和我的舌头纠缠在一起,不停地搅动,搅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节奏也越来越混乱。从她嘴里出来的液体像浓度极高的烈酒,从她嘴里冒出的气体像刚揭盖的热蒸笼里奔腾出来的蒸气。我醉了,我晕了。啊!她发出一声震梁裂帛的尖叫我头一晕,眼一黑,用最后的理智把阴茎抽出来,放在她的小腹上,然后,在很不好听的一声男性嗥叫中,我射出了婚后第一次为婚外女人射出的精液。我们静静地躺着。我的体液在她小腹上慢慢地稀释,由珠珠串串,慢慢泛衍成一滩,形状像一个伊甸园的地图;我在迅速地向一个谷底下坠,不知要下坠到何时何处停住……和大自然一样,狂风暴雨之后是风和日丽,再疯狂的性高潮之后,都有一段事先不可想象的宁静。我们经历了灵与肉的激烈之后,大脑是一片空白的平静,俩人静静地躺着。松驰慵懒地喘着气。在这宁静中,我开始了持续的心灵下坠感。以前,记得单位一个老师讲讲晕故事时曾用沉重的川音说:「在那口浓痰没有吐出来前,猴急猴急的,等那口痰一吐出来,咯老子恨不得把那婆娘一脚踹下床去」。当时对这话只觉得好玩,哄然一笑,就忘到了脑后。现在,突然想起来了。本来,婚前婚后也都有过性,也有过高潮前的无比渴望和高潮后的平静相比愰如隔世的感受。但那是从程度和时间上都非常短的感觉,也就一晃而过了。这次,这感觉来得格外强烈。当跃过兴奋顶点后,快感这架过山车就好象跌进了没有尽头的谷底。越跌越离刚才的性快乐感觉远,越跌越不可理解之前的渴望和营造性前戏的心理历程,甚至越跌越后悔,干吗要做这一次爱?有什么意思呢?但我知道,这是事过境迁的现象,此刻不能把这种感觉流露出来,否则,就是对身边躺着的这个女人,刚才还和我肉体灵魂混为一体的女人的最大亵渎。如果谁对人生把握感觉困惑的话,就只要认真研究一下性,就可以非常准确地把握人生,性过程几乎就是人生过程的浓缩。我静静地躺着,从性过程体会品味着人生从动机到欲望到行动到挫折或成功再到平淡再重新又有新的动机的无限反复的过程。我们小时候游泳时经常玩一个游戏:把同伴或自己的泡沫拖鞋往远处水里的丢,再拼命往拖鞋游去并取会。过一会,再把拖鞋丢向远方,然后再游去捡回来。人事不是一样吗?一次次把未来某件事当作奋斗的目标,努力呀,努力,实现或失望后,歇会,事过境迁后,再把另一个理想当抛向水中的拖鞋,又重新向新的目标努力呀,努力。和性一样,每次性高潮前的目标形成,目标追求,氛围营造,过程,忙得不亦乐乎,最后,当爬上了兴奋的顶峰后呢?无一逃不脱我现在的感觉:迅速下坠。以前曾经有过这样的感觉时,曾想,下次再想前,再回忆一下性兴奋过后的这种下坠心理,会不会达到那样的境界,就是完全战胜性的自然属性对人的情感和理智的把握的境界。呵呵。很遗憾,我不是超人,做前从不去想下坠感,做后又忘了做前的渴望感。人这东西呀,哈哈。当我想到这时,差点失声笑了出来。突然警觉,旁边还有女人,一个身上还有我的精液的女人。我立即从神游人生哲学意义的虚幻国中回来,拿来一条毛巾帮女同事小腹打扫战场。我先用干毛巾仔细地帮她把身上的液体擦干净,然后用水把毛巾洗干净,再来帮她仔细再擦一遍。我先用湿毛巾的一面仔细擦干净大腿和阴毛,那里刚才早就被快乐泉水浸润了,然后,我用毛巾的另一面再重新擦拭刚才擦过的精液停留过的地方。我为她擦身体时,忽然有一种当父亲的感觉,挺亲切的。当我准备再去涮洗一次毛巾,再来帮她多擦拭一次时,女同事默然地起床,自己把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好。我也默默去把自己的衣服穿好。当女同事把衣服穿好后,她突然又躺到了床上,而且是侧身向里睡,背对着我,并且,背后看得出,她开始抽泣。我小心翼翼地抚摸了一下她的肩膀,问:「怎么啦?」这一问不打紧,抽泣变成了号啕大哭。我静静地躺在她旁边,把左手从她的颈下空间里伸进去,把她轻轻地搂在怀里,让她有关怀感。就开始似懂非懂地想着她为什么哭。她为什么哭?我虽然搂着女同事,但手臂几乎是一个僵滞的弧圈。我知道此刻像一个挨老师训斥的学生一样,走开不是,去寻问,去争辩更不是。我就既不再问她为什么哭,也不把她一个人扔在床哭,而起身下床。就这样,用这种僵滞的弧圈手臂挽托着她。她继续哭着,哭得越来越松驰,越来越畅快,哭得越来越平稳。她为什么哭?我在猜测:喜极而泣?不像;悲伤而泣?也不像;哭诉委曲?没什么委曲呀,全在自愿过程中发生的事情。我实在弄不懂,女人和男人的逻辑并不是每时每刻都是一个系统,有时互相会完全不理解对方心态。我的头想得都有点疼了,也没想起个所以然来。再加上男人后不应期的疲倦,我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我醒了,是被她推醒的。我才发现我的手早就已经不是在搂抱着女同事了,我侧身睡着,她也面对我侧身躺着。她脸上的泪痕依旧在,但眼睛却好象被泪水冲洗得更加发亮,看见我醒来,她脸上带点微笑,不语地看着我。「啊,我睡着了?」我睡意惺忪地揉揉眼睛,再次把左手伸进女同事颈下,把她搂在怀里。「你刚才为什么哭?」我不解地问她。「没什么,想哭!」她调皮地似笑非笑地回答。「高兴?悲伤?委曲?」我亲了一下她的脸颊,继续穷追不舍地问。「都不是!」她又眼神茫然地回答,然后她把我搂着她的左手拿开,独自仰躺着,眼睛望着房顶。「你不说,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哭,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该怎样劝你」。我自言自语地说,半是没得到回答的自我解嘲,半是催她告诉我,为什么要哭。「后悔!」她像机器人一样,说出这两个机器人发出的声音一样机械的话语。天啦,我明白了,她是后悔和我有性我也后悔了!本来男人性后的不应期本身就带着的后悔感在被女同事刚才的痛哭压抑了,现在她这么一说,我的后悔感一下子,全升上来了,我清晰地感觉,我深深地后悔刚才的性经历,更不知道性前的那份渴望和努力究竟是为了什么?现在轮到我茫然了。我们两人静静地躺着,两个茫然的心灵在共鸣着茫然。「你后悔什么?」虽然我此时此刻比她也许更后悔,但我是不会把这种后悔让她知道的。「我瞧不起自己!我对不起他!」「他!谁?」我不看她地问。「一个我心里爱着的人!」她继续用机器人的语调回答。我不想再说什么了。我知道,她是个天生性发育早的女孩子。她来我们单位时才16岁,女性特征就非常发达。这两年又在外培训,也听说她的一些传说,和培训单位的一个年轻人恋爱过,和培训她的老师有韵事的传闻。鬼知道此刻她说的心里爱着的男人是谁?干我何事?我只是不满她干吗事先不想清楚,事后却要后悔。后悔就后悔,干吗还要说出来,这不是对对方的一种否定吗?虽然我也有稍许的后悔感,但我就没说,一是自己做事自己当,干吗要后悔?二是我不忍心亵渎和我的对方。「我们起来吧?」她漠然地说。我无声地响应着,迅速地下床,漠然地整理刚才战斗过的床。她默然地整理衣服,梳理头发。当我们都整理停当后,她该走了。临走前,她突然站住,看着我,郑重地对我说:「我们虽然有过刚才的事情,我们还是同志关系!」「难道不比朋友更亲密些吗?」我问她,想缓解一下她后悔的心情。我准备再次地亲亲她。当我快要亲到她的嘴唇时,她突然把头一抬,只把额头给了我。我停住了。她现在竟然不让我亲她的嘴唇了,我就连她的额头也不想亲了。我非常愚蠢地问了一句:「刚才我们那样亲密的事情都有过,现在你怎么连亲亲嘴唇都不愿意了?」她的一句回答让我一生都后悔这样的提问:「我不爱你!」人啦人,真复杂。有时可以是至爱亲朋,有时可以是陌如路人;有时可以患难与共,有时却拔剑相向。在生理欢娱因素为主的婚外性关系中,人与人的这种关系变化状态呈现得真是让人感叹不已。不知道是率真的本性使然,还是男性的尊严作祟,我也回敬了她一句:「我和你的想法一样,只是我没有你残酷,我没说出来!」她一楞,不知道理解没有理解我的话,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出去。原来说好的,我们一起到外面餐馆吃晚餐的计划,也不合时宜了。我陪着她走到门口,默默地看着她离去的背景。她没有回头,一直到在我的视线中消失。女同事走后,我回到屋里,把门关上。热气腾腾了一天的房间,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我坐下来,双眼无神地看着窗外,看着南方,看着家乡的方向,内心开始了激烈又平静的反省思维。我有了第一次婚外性。我有了第一次婚外性?我有了第一次婚外性这是刚刚发生的,千真万确的。环境的突然独孤,加上性后的生理排斥,更加深了对刚刚发生的第一次婚外性的后悔感和对妻子的愧疚感。我坐不下去了,我要立即做一切事情,让我的身体和我居住的这个房间和今天以前不一样。首先,我把房间的几件家具做了一个调整,挪动了床、书桌的位置;接着,我又把床单,被套,枕套全部换掉,哪怕我平时连洗衣服都视为畏途;再就是把房间全部清扫一遍,把桌子,床架,甚至窗台都用抹布抹一遍。接下来,我对自己的全身来了一个彻底的清洗:首先是刷牙,平生最认真最细致的一次刷牙;其次,洗澡。第一次洗完后,擦干全身后,准备穿衣服时,又不知为什么,我又走到了水笼头前,又打开水笼头,再洗第二次,程序和第一次完全一样,认认真真地又洗了一遍。如果说,第一遍洗澡是洗后的留下的有形污垢的话,第二次洗澡完全是一种精神洗礼,好象不这样,无以面对灵魂的煎熬。打扫完卫生,洗完澡,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有一种劳动后的清爽感觉。我坐到桌子前,给太太写了一封信。当然,我不至于傻到告诉她发生事情,这个事情我都想彻底忘却呢。和太太写信只是叮嘱她注意休息之类的问候内容,但对我来说,写信是一种自我情感的救赎。写完信,我又写了一篇长长的日记,对自己的行为和灵魂做了深刻的忏悔。我以为,从此,我就会脱胎换骨,从此我就会革心洗面,从此,我就会永远远离婚外性,回归成一个传统道德理想的正人君子。不!生活没这么简单,此刻的灵魂忏悔只是传统观念的沉渣泛起,只是长期的传统心理惯性的拖拽,只是睡梦初醒的踉跄时需要的一个扶手,甚至,只是本来并不丑陋的事情自认为丑陋时需要的一个遮羞布。潘多拉的盒子一经打开,就不应该关上;雪山一经被太阳融化,湍湍流水就会顺流而下。放飞希望,才能战胜恶魔,因势利导才能江河归海。后来,事过境迁,我的女同事在离开北京前,仍然和我;再后来,这个女同事经历了一个女人最惨重的精神和名誉创伤,再后来,她有了一个幸福的婚姻到美国去了;再后来,她回国省亲时,除了她的亲人外,我是她唯一要看望的朋友。后来,我结束了在北京的学习,回到我自己城市,和太太过着恬静亲密的生活,再后来,我又有过婚外性经历,再后来,我们夫妻认真地分析婚姻,分析婚外情、婚外性。再后来,我们找到了一种我们认为科学幸福的婚姻观,这就是婚姻的三原则:稳定,亲情,宽松。【完】
婚里婚外
我们结婚在冬季,到了第二年初夏,一切生活都趋于平静了,平静得开始感觉空虚。每天按部就班
地过起了小夫妻小家庭的生活。
记得初夏的一个晚上,当时的天气不冷也不热,很宜人,我们像过去一样,全裸地躺在床上。那天我们好象是
同时上床,同时都有各自正在读的书,也就各自躺着读书。读了一会儿,我突然感觉奇怪:一对男女,全裸地躺在
一起,却可以视而不见地互相看书?想到这,我就拉了一下身边的妻子,问她:「喂,你怎么看书,不看我呀?」
妻子一楞,笑着说:「那你不是也在看书吗?」
是呀,我也在看书。「我们怎么可以互相不看对方全裸着的身体,却若无其事地看书呢?」我半问她,半自问
地喃喃着。
「这有什么奇怪?」妻子说,「看了这久,哪能一天到晚看?」
「是吗?看久了就不想看了?那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呀,这一辈子都不想再看了?那我们在一起生活还有什么
意思?」我开始沉思。
过了一会,我对妻子说:「我们这种现象叫什么你知道吗?」
「叫什么?」妻子不解地问。
「性同化!」我冷静地说:「这是性别同化的表现,我们两人之间再也没有性别区别了」。
妻子似懂非懂,她默默地把书放在床头柜上,亲热却是平静地搂着我,安然入睡了。
妻子睡后,我却几乎整夜无法入眠。我开始思考婚姻了,思考人生,思考生命。
也许是这个问题的影响,也许是某种潜意识的驱使,我想找机会夫妻分开一段时间。当时我的工作处在职业转
换的震动时期,我就对太太说,我到北京去学习吧,去学另一种适应将来生存需要地业务。太太也很支持,我就在
那年初夏,我们结婚四、五个月后,到了北京。我仿佛感觉是想呼吸新鲜空气,想看新鲜景色,想发生新的事情。
这是我婚后第一次外出。
初夏的北京,热哄哄干风,吹得我想起了骆驼祥子,他的理想当时是挣一驾自己的洋车,我呢?除了摆在面上
的学习目的外,我自己虽然没有清楚地面对,但绝不否认,总想在这传说的京城里碰些什么。我这次进京,既不算
组织派遣,也不是生活所迫,虽然我出来前,对单位领导,对妻子,对家人说了一些理由,但我内心清楚,那不是
全部。全部是什么?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是小地方的小户人家出身,又是幸福地遇到那个读书无用的年代,我
当然不知道世上有安徒生童话,也不知道有希腊神话,但我心里好象天然地盼望那样的东西出现。
当我走出车站时,极度热和渴,我是舍不得买冰棍解暑,甚至舍不得买大碗茶,迎着京城迎接我的热风,我心
里模糊又清晰地盼望着什么,就是这种说清楚又不清楚的盼望,让我心里凉嗖嗖地爽。
我自己肩扛手拎一大堆行李,艰难地来到北京的北太平庄,我们单位有个女同事亲戚家。这个女同事是先我一
年多来北京学习的。是她帮我联系北京学习的老师和住房。我第一步就是投靠她。
这个女同事是刚考进我们单位的新同事,她小我8 岁,当时19岁,因为她刚进我们单位就被组织上派出学习,
我们大家对她都没什么印象。唯一印象就是听说她在北京学习,和京城的老师关系密切。单位也许就是因为这,才
要她结束学习,她当然不知道。来前,单位头就对我说,你一定要通知她,单位下步的工作等她,不要她滞留北京
了。
见到她后,她非常热情,也许也是离家久了,哪怕我这没有什么来往的同事,也当作亲人一样迎接,忙前忙后,
帮我安顿住宿,联系学习的老师。她帮了我的大忙。
几天下来,我基本安定了,就请她吃餐饭以示感谢。记得是花了8 元钱,当时觉得几乎算得上一个小宴会了。
她挺受感动的,饭后,我们散步送她回亲戚家。北京这个大都市的街道,一个小城市来的一个婚后不久的男人,和
一个在北京呆了一年多的年轻女人,兴奋地聊着北京,北京的风土人情,北京的一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我们
不知不觉地聊到京城人的男女关系的风情上来了,这个女同事兴致十分高,她告诉我,北京人在这方面非常不在乎,
其实,翻译成现在的语言就是北京人挺开放的。囿于传统的惯性,她说这方面话题兴致非常高,但却语焉不详,这
就让我有更多的想像补充的空间了。
接下来的时间是我开始进入北京的学习生活,女同事进入离京前的准备的一个混合过渡期。她会为我介绍北京
的学习生活等各种情况,带我参观游览一些着名的名胜;我帮她办一些回家前的采买事情,陪她走东串西。这样,
我们接触的就相对很密切了。
一天,我们在外跑了一天,下午三点多,先回到我租的房子,稍事休息,晚上我们要一起听一场音乐会。休息
时,我们各自洗了个澡,然后她半躺在我的床上,我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我们又开始了语焉不祥的谈话。
这里要着重解释一下什么叫语焉不祥。也许你会笑,谁不知道这个成语的意思是:说了,却没说清楚?呵呵。
其实,只有经过那种时代,那种情景的人才会理解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当时,我们似乎都想述说心中一天到晚
在想,却从来没有想清楚的东西。想都没想清楚,哪能说清楚呢?而且这要说的东西又是当时人们认为非常不合适
启齿的东西。哎呀,这感觉就像挠痒痒没挠到痒痒的中心点,反而越挠越痒,浑身不自在;也像晚上做梦,要做一
件非常出力的事情,却老发不出力量来,憋死了。
我们还是搜肠刮肚地找话题说,始终是漫无边际地聊着别人的风流韵事,好象都想用别人的酒杯,浇自己心中
的块垒。
男人总是男人,男人总比女人耐不住寂寞,我终于勇敢地蹲到床上半躺在她的身边。女同事忽然紧张起来,这
种紧张是害羞的紧张,是对盼望以久却事情突如其来的紧张,但现在回想起来,我都不好意思叙述,我从她那紧张
中没有正确把握信息,以为她是要拒绝,在她还没来得及问我为什么不好好坐在椅子上,却跑到床上来前,我先说,
我累了,也躺一下,没关系吗?我问她,她连忙把身子稍稍往一边挪了一点说,没事,你躺吧。为了进一步深入,
也为了加强我躺下来的理由,我顺手拉起女同事的手说,我给你算算命。呵呵,天知道我哪会算命呀,只不过是借
口。我摸着她的手,装着看手相。其实,我有意在抚摸她的动脉。我感觉她的脉搏跳动在急速加快,越来越快,这
种加快的速度和着我的心理节拍,在激荡着两个年轻男女生命的涌流,我们俩手渐渐地发热,在泛出汗珠,俩人的
脸开始泛理准备,那个氛围营造,都哪儿不挨哪儿。后来,当我出席典雅的聚会,遇到需要和女性礼节性地拥抱时,
我常常会看那些身份比我显赫,但他们和女性拥抱的姿势没有我自然没有我典雅,我就庆幸这次鲁莽经历给我的教
训。
当我扑向她时,我们聊天的氛围并没有推到性心理彼此同时都达到的一个合适高度。实际上当时我和她都困惑
和辗转在想什么没想清楚,说什么没说明白的尴尬时刻。
当我扑向她时,连姿势也没选择好,甚至根本就没有选择,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扑了过去。当时她的双手正胸前
漫无目的玩着手指。
就这样,在一个极其不合适的时机,没有思想准备的她,迎来了一个十分憋脚笨拙的,拥抱不算拥抱,强暴不
是强暴的外来动作:一个陌生的物体倒向了她,而且,这个笨重的物体还恰恰压着她放有胸前的双手,于是,她或
是惊吓,或是本能地把我往外一推,满脸通的情况相反,她好象刚才根本就没有发生任何不高兴的事情,反而她的
兴致非常高,一路上不停地说着各种话题。当时我以为她善良,怕我尴尬,帮我解脱。
后来我才知道,她根本就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快,相反,好象刚刚发生了一件非常开心的事情,就像收到一封最
盼望的来信,虽然只是空信封,但来信本身就是一个盼望的内容。
一路上,和我满脸的羞愧懊恼相反,我的这位女同事却满面灵休整一下,此时,我的心特别适合听音乐会。
我们到得早,离音乐会开始还有半小时。我很喜欢文艺晚会前的观众休息厅的感觉:华灯璀璨,冠盖如云,嘉
宾如潮,各种鲜花的香味,不同品牌香水的香味,还有男人女人身上不同的气味,泛滥其间,俊男美女像金鱼缸里
半饿着的鱼一样,兴奋地在人群中游弋。久违的朋友优雅礼貌地拥抱寒喧,相识的客人沉浸在对即将开演的晚会的
企盼的幸福心情中,互相热烈地谈论着热烈的话题。
在这场合,高贵者有显示其高贵气质的平台,卑贱者有崇尚和向往高贵的祭坛;这也是一个男人和女人们目光
交流,心灵探访的心理气场。
从中原腹地一个小城市来的我,进入音乐会的前大厅,既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目不暇接;也像跻身巴黎的上
流社会大贵族的客厅里的于连,不动声色地兴奋,自卑地和他人比较,梦厣般地幻想未来。
我的女同事,因为在北京有很多朋友,在这热闹的时刻,她早就不知道掉进了哪个快乐的交际旋涡,把我抛到
了九霄云外。我也图个清静,躲在观众大厅的一隅,贪婪地观察着这个我陌生的上流社会的社交场。
一个人的视野再宽阔,但能长期聚焦的视心只能是一个小点。虽然剧场观众厅的景象已经让我应接不暇。但我
最终还是把目光聚焦到一点上了,一个大约20出头的女孩。怎么形容她呢?不知道是当时我的心态还是当时周围的
环境,当我一看见她时,就认为这是最标准的女孩。漂亮到最标准的地步,再过一点就妖野,朴实到最标准的地步,
再朴实一点就土了,身材最适合我的视觉需求,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穿着不素不艳,浅色的长裙非常合身,浑身
上下就是一个感觉:标准,标准到美得不能再美的地步。她当时和我一样,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一个角度,只是眼
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观众大厅的大门,一看就知道,她在等人。
由于她目光绝大多数是盯着观众大厅入口处,这样,我就有充分的时间阅读她。当她偶尔把目光从那个看累了
的地方朝其他方向浏览时,就碰到了我的目光。当然,我会像小孩子偷吃东西被人发现一样,迅速地躲开。但我想
她是知道我在看她的。
音乐会快开始前,她没有等来她要等的客人,我看她到剧场门口把那一张多余的票卖掉了。我非常盼望我旁边
能坐一个我满意的听众,一个优雅的,女性,我没敢想能是在观众大厅看到的她。但我惊喜地发现,她朝我这个位
置走来。我的心怦怦地乱跳,幸福来得太突然。但,我立即失望了,她走到我这一排,但不是坐在我身边,而坐在
最靠走道的那个位置,在她身后,紧接着走过来的是一位中年男人,显然是刚从她手中买去那张她等人没等来后卖
掉的那张富裕票。我万分失望。但是,当那个中年男人刚走到我们这一排座位,准备越过这个女孩,坐到我旁边时,
这个女孩子突然站起来,指着她刚才坐的座位,对那个中年男子说:「你坐这儿吧」然后,她自己坐到了我的旁边
座位。
啊!我心中的音乐会已经到了高潮,一个行云流水般华彩乐段,滚动着荡漾在我的心田。
音乐会开始了,第一个曲目是法国印象派作曲家德彪西的交响诗《牧神午后前奏曲》。
乐队坐好了,在乐队首席的引导下,一阵轻微嘈杂的调音声响。音乐会前调音这个程序放在观众面前进行是挺
好的,在乐队调音的同时,观众也在做最后的坐姿的调整,做目光的收拢,做情绪的平静,做接受审美洗涤洗礼的
心理准备。
指挥潇洒出场。他从台口到指挥台短短的过程,是类似明星走,于是,他站在那里把头低在胸前,一动不动,
在等自己和乐队心静下来,在等观众的心理气场宁静下来。因为今晚第一首曲目是德彪西的《牧神午后》,是一首
非常宁静,而且开头是弱起的印象派风格作品,所以,指挥静立在那里的时间比一般音乐会演奏前要长一些,更显
得氛围的庄严郑重。
指挥的手抬起来了!天堂的门慢慢地打开。
尚未褪尽的兰色的晨雾把太阳的光过滤得格外柔和。草地上的潮湿气息被太阳蒸得香喷喷的,和音乐厅里男人
女人身上的气息混在一起,非常温馨。我旁边的这个女孩身上有种青春女人浴后的淡淡香味,在整个音乐厅温馨气
味的垫底下,成了我独自品闻的一道幽香,使人飘飘欲仙,进入了古罗马神话中半人半兽的牧神懒洋洋的境界。
我不时地动动身躯,努力摆着更舒服的姿势,让全身的血液更畅快地和音乐一起流动。同时,在保持礼貌矜持
的前提下,尽可能地把身体偏向我身边的陌生女孩。
指挥和乐队在继续吟唱。双簧管奏出梦幻般的热情主题,牧神在梦中洋洋自得起来了。我也开始了神游梦幻境
界。
我看着节目单的作品简介,心里想,为什么会产生印象派艺术?大概事物之初瞬间印象往往是本质的一种折射
吧。和同事尴尬经历的印象,旁边女孩幻想心理的朦胧印象。我听着音乐,深深地呼吸着,不想放走一丝一缕她身
上的气味。她很可爱,非常轻微地用节目单扇着小风,一波一波地把她的体味扇进我的心肺。我大胆地把和她共用
的一个扶手上的右臂非常微小地往她那边挪了一丁点,啊,和她的手臂接触到了。说是说接触到了,那也只是刚刚
算是接触的最轻微的接触,两个手臂接触的轻微程度也许彼此的汗毛都没压平呢。但感觉却是非常真实的。为了避
免太清楚地感觉到肌肤相亲的尴尬,我们两人也许是心照不宣地从我们手臂接触的那一刻起,同时把各自和对方接
触的那一只手凝固般地钉在了座位扶手上了,只是凭皮肤上的细小的汗毛和皮肤下敏感和神经和奔涌的血管互相交
流心灵感应。
牧神在拥抱维纳斯。静静的音乐厅里一阵嘈杂:人心的嘈杂。
牧神感到自己冒犯亵渎了神明。
我感觉到了周围的眼光和人们的舌头。想到了音乐厅其他座位上的女同事,远方家乡的妻子。手臂开始固定不
住了,隔壁座位上的女孩也许也感觉到什么,她也在动,终于,她以一个撂额前头发的动作,不经意地把我们相触
很久的手臂挪开了。
牧神重又回到懒洋洋的神态。音乐鲜明地表现了懒散寂寞的牧神,是不过是做了一场虚幻的白日梦。音乐渐淡,
牧神在淡然的境界里,依依不舍地和现实告别,走回那虚幻的梦境。指挥把音乐的线条淡化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后,
才把乐队和听众带回到现实中来。
当我走出剧院时,好象整个天空被洗过一样。我和女同事碰头,然后分头回各自的住处。
音乐会后的第二天上午10点多,我的女同事又来我的住处,带来了一大堆做餐饭的原材料,她说,今天中午,
我们一起做饭吃。她好象兴致很高,全然没有昨天下午发生的那场尴尬的经历。我也觉得挺释然和温馨。来北京好
多天了,一直是在住处附近的街边食堂随便吃点什么,几乎没有吃什么像样的正餐饭菜了。
在女同事的指挥下,我打着下手,在房东的厨房里忙碌着。边忙着做饭的同时,我瞅准一个当空,看女同事心
情颇好,就试探地说,昨天的事对不起呀!她边炒着菜,瞪了我一眼:「老说那干吗?」她的语气,她的眼神,把
我搞楞了。我感觉我当时像契坷夫小说里的小公务员一样,解释不是,不解释不是,干楞了一会儿,就又默默地在
女同事的指挥下,继续着我们的烹调工作。
饭菜终于做好了,一桌热腾腾,香喷喷的四菜一汤摆上了桌子:木须肉、西对即将发生点什么又有了一种憧憬。
我们非常愉快的吃完了这餐饭。为了庆祝女同事的生日,我表示晚上请她到一家比较好的餐馆去吃,她也高兴
地答应了。她没酒量,一听啤酒还倒给了我一点。她手中的酒不是为了品尝味道,而是一种道具,和我第一次干杯,
她就把手中的大半听啤酒全喝下去了。不久,她脸泛里非常舒服。
身子躺是躺下了,手却没地儿放,特别是右手,放在胸前一会儿,不舒服;放在头顶上也不舒服。这不舒服又
给了我一个理由,放在她的脚上,于是乎,我试探性地把手放在她的脚上,她把脚动了一下,似乎是表示不同意,
似乎又不是,反正只动了一下。我把手放在她的膝盖上,静静地放了一会。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开始慢慢的抚摸
她的腿,她也是像刚才我把手放在她腿上一样,把脚动了一下,也似乎是表示不同意,似乎又不是,反正只动了一
下。于是,我非常平稳地按照一种节奏慢慢地为她的腿揉捏着。慢慢地,她好象感觉我的这种揉捏比较舒服,一直
比较蹦紧的腿放松了,有时还稍稍变化一下腿放的姿势,让我能揉捏到她希望揉捏的部位。这给我的感觉是,她是
希望着发生什么的。啊,我一直希望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地上的水分被太阳蒸发到天空,不管飘荡多久,不管变
幻气象万千的的图案,绚丽多彩的虹霞,终究要变成雨,终究这雨会倾降到大地上。
当我慢慢地,轮换地揉捏女同事的两条大腿时,我们完全心灵在走向统一,她在配合我的抚摸时,我把放在床
边椅子上的腿也放到了床上,她把枕头往床里挪了挪,我们俨然像一对情侣,非常轻松的躺在了一起,虽然是分睡
在床的两头。我的手慢慢的抚摸向性快乐的上甘岭。她的配合显得谨慎了些。这时,我的手就像天上的乌云,实在
承受不住欲望的顶托了,要下雨了当我的手在上甘岭山脚下迂回一会儿后,终于像黄继光一样,扑向了那个幸福碉
堡的枪眼。我的手严严实实地盖住了她的阴部,因为是分两头睡,我的手非常放在那里非常顺手。当我的手放上去
的那一刻,女同事身体猛一颤抖,随后,她的臀部像我刚始用手放在她大腿上时一样,往上拱抬一下,似乎是表示
不同意,似乎又不是,反正只动了一下。我也没动,就把手放在她的阴阜上,不动,用心灵,用气场去感受。
接下来是一段心灵通过隔着衣服,通过身体的两个结合点沟通的时间。没有语言,没有动作,一切静止,只有
心灵没有静止,神经末梢没的静止,它们在紧张地运转。我能清楚地感觉到我的手掌和手指的神经末梢在跳动,血
管在跳动,在泛着汗珠;我也通过手掌和手指感觉她阴阜和大腿根的血管在跳突,神经末梢在颤栗。这一段时间有
一分钟?5 分钟?10分钟?我实在想不起来到底有多久,但我知道是足够我回忆一辈子的。
雨水落下来会打湿地。我感觉女同事的裤子湿了,不知道是被外面我手上的汗打湿的还是从里面涌出的快乐泉
水渗湿的。雨水湿润了土地,土地就会萌发出生命的新芽。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感觉她的阴阜在动。一会儿是非
常轻微的上下拱动,像压在石板底下的春笋在极慢地拱动顶上的压抑;一会儿是左右移动,阴阜像是感觉到了莫名
的浮躁,像是要找一个更舒服的所在,左试试不行,右试试不行,原地更不行,只好反复盘磨移动,在艰难地寻找
更舒服的乐园。随着她臀部和阴阜的运动,我的手加速运动,同时也在加压。频率越来越快,幅度越来越大。与此
同时,我的阴茎也越来越澎涨,自然的角度勃起被裤子压迫得非常难受,我就用手把它调过头来,朝我的头这边勃
起,开始是稍稍好受些,最后这也不行,我干脆解开裤子。她知道我解开了裤子,友好地用手摸着我的阴茎。啊,
这下舒服多了。我舒服了,她却像我一样不舒服了,她自己解开了她的裤子,我帮她拉下来,然后手去抚摸那边芳
草了。啊,那哪是是什么芳草地呀,已经是一片沼泽,连阴毛都湿透了。我体贴地迅速用手去帮她。用大拇指伸进
阴道,用其他手指抚摸其他任何需要我安抚的地方。我们开始了轻快呻吟下的快乐狂欢,飞云走雾,雨骤风狂,翻
江倒海,电闪雷鸣。我们互相用手为对方,为自己猛烈地劳动着……血在血管里奔流,无数的毛细血管在破裂,浑
身在充血,躯体在迅速僵硬起来……兴奋神经到了兴奋的顶点,控制神经到了控制的极限。按照生理反应的规律,
顺应情绪的推动,响应欲望的呼唤,我们迅速脱掉全部的衣服,睡到了一头,拥抱在一起,躯体在纠缠,舌头在纠
缠,体液和汗水在混合,灵魂在温柔乡里疯狂地起舞。
就在忙乱的纠缠过程中,我进她身体了,好像她还引导了一下我。当一进去后,我惊呆了!我以前有过初恋女
友和妻子两个女人的性经历,以后也经历过一些女人,她们身体的反应是相近的。但身下的这位女同事,绝对是空
前绝后的。她身体里面太奇怪了:其一,当我的阴茎一进去,她的阴道好像是一个灵巧的手,一下子来了一个满握,
严严实实,无微不至,紧紧密密地把我阴茎全包围了,热热的,柔柔的;其二,她的阴道并不是按照她身体扭动的
节奏来夹捏,而是阴道有她自己本身的独立节奏,几乎就像用每分钟120 拍的速度的16分音符节奏在迅速的夹捏;
其三,里面夹捏的力量大得惊人,我不相信那软软的温柔乡庄里有这大的力量,我想,就是她用手用力握,也不至
于有那么大的力量呀,事后,我自己用手再试着模仿刚才她身体里的力度捏阴茎,几乎要用一个男人80% 的握力去
紧握阴茎。很多年后,我听去过泰国看过性表演的人说,有女人用阴道盖啤酒瓶盖,我绝对相信,别说训练,就是
不训练,我经历过的这个女同事,就是阴道天生有这力量的女人。
一张一弛,一软一硬,反复交替,我没有想到,女人身体会给男人带来这么强烈的快乐一冷一热,一高一低,
上下起伏,我感觉在身体和灵魂在一起荡秋千因为她夹得太快太有力,我感觉我好象不需要抽插,只需要体会,品
尝她给我带来的近乎吸毒式的快感。
我撑起了双手,目的是为了下去更紧密的接触,也是为了让给我带来如此快乐的她稍稍舒服一些,也是为了更
好地欣赏她在阴道括约肌快速夹捏时的神态表情。
当她在按身体内部的生理波有节奏地律动时,:她面部呈微笑状态,眼神好象是在看着我,又好象是在看着无
限远的地方,双唇微张,露出半个舌尖,像一朵初放的花蕾的花辨和花蕊。我忍不住猛地沉下去,亲吻花朵,亲吻
花蕊。当我和她的嘴唇接触一接触,她的头突然往上一抬,紧紧地贴住我的嘴唇,那花蕊突然变成一条小蛇,蹿进
我的口腔,和我的舌头纠缠在一起,不停地搅动,搅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节奏也越来越混乱。
从她嘴里出来的液体像浓度极高的烈酒,从她嘴里冒出的气体像刚揭盖的热蒸笼里奔腾出来的蒸气。我醉了,
我晕了。
啊!她发出一声震梁裂帛的尖叫我头一晕,眼一黑,用最后的理智把阴茎抽出来,放在她的小腹上,然后,在
很不好听的一声男性嗥叫中,我射出了婚后第一次为婚外女人射出的精液。
我们静静地躺着。我的体液在她小腹上慢慢地稀释,由珠珠串串,慢慢泛衍成一滩,形状像一个伊甸园的地图
;我在迅速地向一个谷底下坠,不知要下坠到何时何处停住……和大自然一样,狂风暴雨之后是风和日丽,再疯狂
的性高潮之后,都有一段事先不可想象的宁静。我们经历了灵与肉的激烈之后,大脑是一片空白的平静,俩人静静
地躺着。松驰慵懒地喘着气。
在这宁静中,我开始了持续的心灵下坠感。以前,记得单位一个老师讲讲晕故事时曾用沉重的川音说:「在那
口浓痰没有吐出来前,猴急猴急的,等那口痰一吐出来,咯老子恨不得把那婆娘一脚踹下床去」。当时对这话只觉
得好玩,哄然一笑,就忘到了脑后。现在,突然想起来了。本来,婚前婚后也都有过性,也有过高潮前的无比渴望
和高潮后的平静相比愰如隔世的感受。但那是从程度和时间上都非常短的感觉,也就一晃而过了。这次,这感觉来
得格外强烈。当跃过兴奋顶点后,快感这架过山车就好象跌进了没有尽头的谷底。越跌越离刚才的性快乐感觉远,
越跌越不可理解之前的渴望和营造性前戏的心理历程,甚至越跌越后悔,干吗要做这一次爱?有什么意思呢?但我
知道,这是事过境迁的现象,此刻不能把这种感觉流露出来,否则,就是对身边躺着的这个女人,刚才还和我肉体
灵魂混为一体的女人的最大亵渎。
如果谁对人生把握感觉困惑的话,就只要认真研究一下性,就可以非常准确地把握人生,性过程几乎就是人生
过程的浓缩。
我静静地躺着,从性过程体会品味着人生从动机到欲望到行动到挫折或成功再到平淡再重新又有新的动机的无
限反复的过程。我们小时候游泳时经常玩一个游戏:把同伴或自己的泡沫拖鞋往远处水里的丢,再拼命往拖鞋游去
并取会。过一会,再把拖鞋丢向远方,然后再游去捡回来。人事不是一样吗?一次次把未来某件事当作奋斗的目标,
努力呀,努力,实现或失望后,歇会,事过境迁后,再把另一个理想当抛向水中的拖鞋,又重新向新的目标努力呀,
努力。
和性一样,每次性高潮前的目标形成,目标追求,氛围营造,过程,忙得不亦乐乎,最后,当爬上了兴奋的
顶峰后呢?无一逃不脱我现在的感觉:迅速下坠。以前曾经有过这样的感觉时,曾想,下次再想前,再回忆一下
性兴奋过后的这种下坠心理,会不会达到那样的境界,就是完全战胜性的自然属性对人的情感和理智的把握的境界。
呵呵。很遗憾,我不是超人,做前从不去想下坠感,做后又忘了做前的渴望感。人这东西呀,哈哈。
当我想到这时,差点失声笑了出来。突然警觉,旁边还有女人,一个身上还有我的精液的女人。我立即从神游
人生哲学意义的虚幻国中回来,拿来一条毛巾帮女同事小腹打扫战场。我先用干毛巾仔细地帮她把身上的液体擦干
净,然后用水把毛巾洗干净,再来帮她仔细再擦一遍。我先用湿毛巾的一面仔细擦干净大腿和阴毛,那里刚才早就
被快乐泉水浸润了,然后,我用毛巾的另一面再重新擦拭刚才擦过的精液停留过的地方。我为她擦身体时,忽然有
一种当父亲的感觉,挺亲切的。当我准备再去涮洗一次毛巾,再来帮她多擦拭一次时,女同事默然地起床,自己把
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好。我也默默去把自己的衣服穿好。
当女同事把衣服穿好后,她突然又躺到了床上,而且是侧身向里睡,背对着我,并且,背后看得出,她开始抽
泣。我小心翼翼地抚摸了一下她的肩膀,问:「怎么啦?」这一问不打紧,抽泣变成了号啕大哭。
我静静地躺在她旁边,把左手从她的颈下空间里伸进去,把她轻轻地搂在怀里,让她有关怀感。就开始似懂非
懂地想着她为什么哭。
她为什么哭?我虽然搂着女同事,但手臂几乎是一个僵滞的弧圈。我知道此刻像一个挨老师训斥的学生一样,
走开不是,去寻问,去争辩更不是。我就既不再问她为什么哭,也不把她一个人扔在床哭,而起身下床。就这样,
用这种僵滞的弧圈手臂挽托着她。
她继续哭着,哭得越来越松驰,越来越畅快,哭得越来越平稳。
她为什么哭?我在猜测:喜极而泣?不像;悲伤而泣?也不像;哭诉委曲?没什么委曲呀,全在自愿过程中发
生的事情。我实在弄不懂,女人和男人的逻辑并不是每时每刻都是一个系统,有时互相会完全不理解对方心态。我
的头想得都有点疼了,也没想起个所以然来。再加上男人后不应期的疲倦,我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醒了,是被她推醒的。我才发现我的手早就已经不是在搂抱着女同事了,我侧身睡着,她
也面对我侧身躺着。她脸上的泪痕依旧在,但眼睛却好象被泪水冲洗得更加发亮,看见我醒来,她脸上带点微笑,
不语地看着我。
「啊,我睡着了?」我睡意惺忪地揉揉眼睛,再次把左手伸进女同事颈下,把她搂在怀里。
「你刚才为什么哭?」我不解地问她。
「没什么,想哭!」她调皮地似笑非笑地回答。
「高兴?悲伤?委曲?」我亲了一下她的脸颊,继续穷追不舍地问。
「都不是!」她又眼神茫然地回答,然后她把我搂着她的左手拿开,独自仰躺着,眼睛望着房顶。
「你不说,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哭,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也不知道该怎样劝你」。我自言自语地说,
半是没得到回答的自我解嘲,半是催她告诉我,为什么要哭。
「后悔!」她像机器人一样,说出这两个机器人发出的声音一样机械的话语。
天啦,我明白了,她是后悔和我有性我也后悔了!本来男人性后的不应期本身就带着的后悔感在被女同事刚才
的痛哭压抑了,现在她这么一说,我的后悔感一下子,全升上来了,我清晰地感觉,我深深地后悔刚才的性经历,
更不知道性前的那份渴望和努力究竟是为了什么?现在轮到我茫然了。
我们两人静静地躺着,两个茫然的心灵在共鸣着茫然。
「你后悔什么?」虽然我此时此刻比她也许更后悔,但我是不会把这种后悔让她知道的。
「我瞧不起自己!我对不起他!」
「他!谁?」我不看她地问。
「一个我心里爱着的人!」她继续用机器人的语调回答。
我不想再说什么了。我知道,她是个天生性发育早的女孩子。她来我们单位时才16岁,女性特征就非常发达。
这两年又在外培训,也听说她的一些传说,和培训单位的一个年轻人恋爱过,和培训她的老师有韵事的传闻。鬼知
道此刻她说的心里爱着的男人是谁?干我何事?我只是不满她干吗事先不想清楚,事后却要后悔。后悔就后悔,干
吗还要说出来,这不是对对方的一种否定吗?虽然我也有稍许的后悔感,但我就没说,一是自己做事自己当,干吗
要后悔?二是我不忍心亵渎和我的对方。
「我们起来吧?」她漠然地说。
我无声地响应着,迅速地下床,漠然地整理刚才战斗过的床。
她默然地整理衣服,梳理头发。
当我们都整理停当后,她该走了。临走前,她突然站住,看着我,郑重地对我说:「我们虽然有过刚才的事情,
我们还是同志关系!」
「难道不比朋友更亲密些吗?」我问她,想缓解一下她后悔的心情。我准备再次地亲亲她。当我快要亲到她的
嘴唇时,她突然把头一抬,只把额头给了我。
我停住了。她现在竟然不让我亲她的嘴唇了,我就连她的额头也不想亲了。
我非常愚蠢地问了一句:「刚才我们那样亲密的事情都有过,现在你怎么连亲亲嘴唇都不愿意了?」
她的一句回答让我一生都后悔这样的提问:「我不爱你!」
人啦人,真复杂。有时可以是至爱亲朋,有时可以是陌如路人;有时可以患难与共,有时却拔剑相向。在生理
欢娱因素为主的婚外性关系中,人与人的这种关系变化状态呈现得真是让人感叹不已。
不知道是率真的本性使然,还是男性的尊严作祟,我也回敬了她一句:「我和你的想法一样,只是我没有你残
酷,我没说出来!」
她一楞,不知道理解没有理解我的话,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出去。原来说好的,我们一起到外面餐馆吃晚餐的计
划,也不合时宜了。
我陪着她走到门口,默默地看着她离去的背景。她没有回头,一直到在我的视线中消失。
女同事走后,我回到屋里,把门关上。热气腾腾了一天的房间,一下子变得冷冷清清。我坐下来,双眼无神地
看着窗外,看着南方,看着家乡的方向,内心开始了激烈又平静的反省思维。
我有了第一次婚外性。
我有了第一次婚外性?
我有了第一次婚外性这是刚刚发生的,千真万确的。
环境的突然独孤,加上性后的生理排斥,更加深了对刚刚发生的第一次婚外性的后悔感和对妻子的愧疚感。我
坐不下去了,我要立即做一切事情,让我的身体和我居住的这个房间和今天以前不一样。
首先,我把房间的几件家具做了一个调整,挪动了床、书桌的位置;接着,我又把床单,被套,枕套全部换掉,
哪怕我平时连洗衣服都视为畏途;再就是把房间全部清扫一遍,把桌子,床架,甚至窗台都用抹布抹一遍。
接下来,我对自己的全身来了一个彻底的清洗:首先是刷牙,平生最认真最细致的一次刷牙;其次,洗澡。第
一次洗完后,擦干全身后,准备穿衣服时,又不知为什么,我又走到了水笼头前,又打开水笼头,再洗第二次,程
序和第一次完全一样,认认真真地又洗了一遍。如果说,第一遍洗澡是洗后的留下的有形污垢的话,第二次洗澡
完全是一种精神洗礼,好象不这样,无以面对灵魂的煎熬。
打扫完卫生,洗完澡,我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有一种劳动后的清爽感觉。
我坐到桌子前,给太太写了一封信。当然,我不至于傻到告诉她发生事情,这个事情我都想彻底忘却呢。和太
太写信只是叮嘱她注意休息之类的问候内容,但对我来说,写信是一种自我情感的救赎。
写完信,我又写了一篇长长的日记,对自己的行为和灵魂做了深刻的忏悔。
我以为,从此,我就会脱胎换骨,从此我就会革心洗面,从此,我就会永远远离婚外性,回归成一个传统道德
理想的正人君子。
不!生活没这么简单,此刻的灵魂忏悔只是传统观念的沉渣泛起,只是长期的传统心理惯性的拖拽,只是睡梦
初醒的踉跄时需要的一个扶手,甚至,只是本来并不丑陋的事情自认为丑陋时需要的一个遮羞布。潘多拉的盒子一
经打开,就不应该关上;雪山一经被太阳融化,湍湍流水就会顺流而下。放飞希望,才能战胜恶魔,因势利导才能
江河归海。
后来,事过境迁,我的女同事在离开北京前,仍然和我;再后来,这个女同事经历了一个女人最惨重的精神
和名誉创伤,再后来,她有了一个幸福的婚姻到美国去了;再后来,她回国省亲时,除了她的亲人外,我是她唯一
要看望的朋友。
后来,我结束了在北京的学习,回到我自己城市,和太太过着恬静亲密的生活,再后来,我又有过婚外性经历,
再后来,我们夫妻认真地分析婚姻,分析婚外情、婚外性。再后来,我们找到了一种我们认为科学幸福的婚姻观,
这就是婚姻的三原则:稳定,亲情,宽松。
【完】